一直到搭戏台的地方,因为两人来的早的缘故,还没有开唱,除了早早拿着小马扎坐着等的人,人不是很多,凭着赵昱人高马大的身形很容易就能找到一个视野宽阔的地方。
待俩人站好,悠然却突然放开了赵昱的手,转过头对满是疑问之情的赵昱俏皮的眨眨眼,一脸神秘的说:
“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完,扭头就一溜烟的混进了人群。
赵昱伸手去抓,却只有柔滑衣角从他的手中滑过,心里莫名有一抹失落感,有些空荡荡的。
他现在还不知道悠然要做什么事,只觉得如此不懂规矩,回府后定要好好将人教训一番。
……
还在他考虑在回去后怎么教训时,前面突然一阵喧闹,戏开了。
喧闹是观众发出来的,前几天不是发出通告说,悠然以后不唱戏了吗但他怎么今天会出来?不过有名角表演,大家还是很开心的,感慨今天算是没白来。
只有赵昱紧紧锁着眉头,紧的能夹死一只蚊子。众人炽热的目光让他觉得自己的东西受了侵犯,怒火中烧。
这小东西出府前是怎么说的,这一天都不到呢就反悔了,真是欠收拾!
赵昱平常不怎么听戏,光听前奏一时半会还真听不出来唱的是什么。
直到“梁兄,你看,今日天气晴和,不辜负大好时光,你我弟兄二人沿途吟诗以诉衷肠如何”出来,台下一片叫好声。
赵昱才反应过来唱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心中有些怪异,梁祝是越剧,但平日里他还是有耳闻的,小东西最擅长的是昆曲,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唱自己不怎么擅长的呢。
他不知道的是昆曲乃戏曲的基础,昆曲唱的好,其他剧,比如越剧也是能唱好的。
“他为兄弟把柴打,梁兄哥!你为妻子下山岗。”
“好似比目鱼儿相依傍,弟兄分别诚感伤。”
“梁兄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惹心烦。”
“贤弟愈说愈荒唐,两个男子怎拜堂!”
赵昱愈听愈感觉怪异,这是梁祝里的“十八相送”和“梁祝话别”两折戏。一路上祝英台多放暗示……
直到最后一句戏词唱完:
“梁兄啊!不能同生求同死啊!”
赵昱看着前面戏台上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心中慢慢升起一个从未想过的猜测。
悠然很快就重新换回了出门时的打扮,脸上依旧戴着的绯红的关公面具,气喘吁吁的又重新挤回赵昱站着的地方,一双眼睛在黑夜中灯火的照映下显得璀璨夺目,里面有星辰大海般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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