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大骇,奋力偏开头,去推他胸膛。可两人内力与身形都相差太多,又如何推之得动。
韩旷的归阳心经本就不稳,想是交合之时,被宁舒自身的内力诱发了动荡。加之如今心神混乱……由着这般下去,韩旷还焉有命在?
宁舒瞧见韩旷脸上的恐怖狰狞之色,知他此刻元阳无法可出,正是痛不欲生之时。这境况比之脱阳更险恶百倍,若不得解,今日一过,世上便没有韩旷这个人了。
宁舒咬牙,腰身使力,翻身居上。他握住韩旷双手,一字一顿道:“勿思勿念,顺其自然。”说着丹田内息收敛,气海空置,周身内息全部自阴脉涌入阳脉。这一下相当于内息倒转,本就不堪一击的十二阳脉顿时锐痛不已。
这法子本是不得已而为之。没想到韩旷经脉中那些四散无状的无陵诀的内息却如百川归海般向宁舒丹田涌来。这一下阴气侵入气海,如同一根细细冰锥插入小腹。
宁舒腰身几乎支撑不住,痛苦地向前一弯。正要勉力支撑时,火热阳息紧随其后,将那股阴气不由分说地吞了个干净。宁舒才出冰天,又入火海,痛得身形蜷缩,几乎要从韩旷腰上跌落。
只是他自幼练功就比旁人艰难,受伤忍痛乃是家常便饭。一个呼吸间便又稳稳支撑起来,以无陵诀的内功咬牙化解这股暴烈真气。他全副心神都在经脉之上,正是难易承受之际,忽觉腰上一轻。
韩旷不知何时已经重新清醒过来,上身坐起,双手撑在宁舒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宁舒的脸。
宁舒浑身透湿,眼前模糊一片,下意识伸手搂住韩旷脖颈,与他唇舌相接。这一下积蓄在周身阳脉中的阴气仿佛突然有了出口,自承浆穴涌出,随着宁舒唇舌落入韩旷口中。
韩旷身子只略微摇晃了一下,便稳稳地定住了。
无陵诀和归阳心经的内息周而复始,在两人之间轮转不休。
不知过了多久,宁舒经脉上的压力终于尽皆淡去。睁开眼,只见韩旷睫毛长长,瞳仁中清明一片。
宁舒偏开眼,沙哑着嗓子媚声道:“你快些……快些出来吧……我受不住了……”
韩旷翻身将他按倒,腰身起伏不息。没过多久,韩旷急喘几声,一股熟悉的滚烫便涌进了宁舒的身体。
两人呼吸起伏,搂在一处。一时只闻得舱外声声鸟鸣。不知过了多久,韩旷凑过来,低头亲吻宁舒的颈窝。
若按以往,宁舒定要凑上去逗他一番。可这一次,他却闭上眼睛,没有回应。
一个人果真逃不掉一个人的命。他的命就是做炉鼎。
逃了这么久,终究是没能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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