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英拉拿手推开剑的那一下,似乎有一个小小的黑影,顺着剑锋窜了上来。
“……英拉,你别被我逮到,不然我一定……不轻饶你……”仰星勉力支撑了半天,终于朝前倒下,一个身影比他更快地接住了他,充满侵略意味的气息弥漫开来。
“终于,终于抓到你了,这次不会放你走了。”
说完,他温柔地抱起昏迷着的青年,将他小心放置在马车上,随后坐在车夫的位置上,缓缓驱动了马车。
……
一间幽暗的居室里,微弱的烛光照着桌旁,一个黑衣青年正翻阅着手中的书信,表情严肃。
突然,一道疾风吹来,屋门处的帘子被吹开一角,露出一个人的身影,那人也是一身黑衣,他轻轻敲了敲门沿:“能进来吗?”
青年抬眼:“广轩?怎么了。”
被唤作广轩的青年微微侧头看着他,神情里难得出现了一点调笑:“影,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把屋子里弄得这么黑?”
影一怔,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屋子,再和外面大亮的天光比了比,觉得似乎确实是暗了点,顿时有些赫然,不过很快他就回归正题:“找我有事?”
广轩点头:“两个消息,一个关于恭亲王,一个关于孙传羲。”
影在听到“恭亲王”这个名字的时候,表情非常明显的透出了一丝厌恶,不过当他听到“孙传羲”时,则是先愣一下,后来反应过来是谁,眼前一亮:“孙传羲?”
“对,就是司空公子和言公子他们在找的那个人。”
影点头:“进来说,先说他的事。”
广轩跟着他进了屋,看了一眼四周,还是忍不住把帘子拉开了,屋子里顿时亮堂了许多。
他又收拾了一下影桌子上的书籍,直等的影都有些着急:“别管这些了,先说你的发现。”
广轩直起身站定,叹了口气,缓缓开口:“他早就死了,在七十多年前。”
“……”影只沉默了一瞬,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面色并不意外,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怎么死的?”
“七十七年前那一场战役……他参与了,并且站在了另一边。”
影眨眼:“那为什么当时他没死,却在五年后死了?”
“……这我也查不到,只知道他离开淮玉城以后去了y-in着蜀地,后来怎么死的,无人知晓。”
“y-in着蜀地……”影略一沉吟,皱眉道:“那个地方我曾去过,十分y-in诡,他去那里做什么?还有,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司空仰星和言遇风又开始找他的下落,七十七年前的那场斗争……难道还有被剩下的人?”
广轩一向不擅长这些推断,静静地看着影,直到他终于回过神,发现了青年注视的目光:“怎么了?”
广轩眨眨眼:“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消息,我还没有告诉你?”
影的脸色顿时一垮,缓缓坐了下来:“我不想听,但凡涉及到恭亲王,没一件好解诀的,上次他和殿下抢的那个屏风,我们可是赔了几千两银子。”
“哦?赔了?我怎么好像记得,那屏风最后献给了皇上,殿下还得了不少赏赐?”广轩挑挑眉,看着面前的友人脸上快速闪过的一丝尴尬。
“咳……后来那是意外。”影挥挥手,想避开这个话题,“说吧,他这次又看上什么了?”
广轩轻笑出声:“倒不是看上什么了……你记得淮阳城的曹家吗?”
“淮阳城?”影神思一转,“哦,总是做丝绸生意的那个?”
“不错,淮阳曹家,一直是恭亲王的供货商,给他进献了不少好东西。”
“他们家怎么了?”
“淮阳城来了两个暹罗人,想跟他们做笔生意,本来这很正常,可是那两个暹罗人……”广轩皱眉,“似乎不是一般人,我听人说,他们会使蛊虫。”
“蛊?”影面色一变,很快明白过来广轩的意思:“他们和曹家……还有别的交易吗?”
广轩摇摇头:“暂时还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恭亲王……应该不至于做到这一步,而且听闻那暹罗人用蛊虫的时候,在场的众人也吓了一跳,这么说来,他们也不知道这暹罗人的来历。”
说到这里,广轩又突然一顿,“不过,难保恭亲王不会试图拉拢他们……会使蛊的降灵师,绝对不能让他站到恭亲王那一边……我觉得,我们有必要会会他们。”
影看他一眼:“立刻安排。”
广轩点头道:“好。”
影的脸色逐渐变得y-in沉下来,似是想起了不甚愉快的往事:“……如果恭亲王敢联合暹罗人使这种手段,那我也……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
仰星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醒了?”
英拉一身暗红的长袍,好整以暇地撑着下巴,趴在床头,望着眼前刚刚醒来的青年。
青年眉宇间还带着倦色,一双眼睛似是蒙上了一层雾,看着雾气朦胧的,却又格外地让人想欺负……
仰星听到这个声音,一个激灵,迅速清醒了过来,眸中闪过一丝厉色,一道蓝光迅速朝着英拉袭去。
可惜那光芒并没有能够走得多远,只不过一个闪烁就消散了。
仰星撑起手臂坐了起来,冷冷地看着他:“你又给我下了什么蛊?”
英拉耸耸肩,笑道:“没什么的,一些小玩意,对你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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