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歆……靳言抿紧了唇急等他下文。
阿三跟靳天跟得久,读人脸色的能力稍稍具备,之后回话更谨慎了,“门起初没开。林医生的、前女友还去找了他,拿了钥匙,还是没开,估计是里面人阻止的。”
“什么时候开的?”压低的声音隐着薄怒,飘荡在旁的水汽分子随之战栗。
顶着高压瞥她一眼,阿三大约说个时间段:“下午。”
双拳敛起,愤愤撞开他,直扑向外。
混沌糅杂多种情绪,在脑海里激荡。渐渐地,萌生一个念头----将话和她说清楚,从今以后,各不相欠。
阿三揉着手臂,扯过椅子正要坐下,抬眼看见走廊里大步流星的男人,警觉地追出门。
郑帆风风火火进门,随之涌入的气息被烘干、十足闷热。
长手一挥,原本捏在他手里的变形的濡湿的复印纸轻飘飘地散在床前,怒道:“麻烦你给我解释解释!”
在场的人愣怔相对,疑惑的眼飘移在无形对峙的这对儿姐弟身上。
“怎么了?”云祎上前,拦在他面前。
钟鑫弯腰捡起、被门窗对流鼓吹的风送到脚下的纸,是法医的检验报告。专业性的分析她看不懂,略过看末尾的结论,神色惊变----
由寒某被害时身着的外衣有磨损痕迹,其上发现有尼龙纤维。
报告给出了衣服磨损严重的部位----两只衣袖下半截。
“怎么了?”钟鑫的脸色惹人心慌,杜清凑到她身边去看。
“寒某……”
床上的人依靠在床头僵坐片刻,不知不觉,攥住右手。
程歆瞧她一眼,隐隐觉得她有事瞒着她们,起身,急问钟鑫:“小六,到底怎么了!”
杜清还往跟前凑,钟鑫将报告塞给她,冷冷地答,似是宣判:“寒某不是自.杀。”
试问,双臂被反绑,如何持.枪.自.杀?
云祎转而看站在床尾的郑帆,见他眼也不眨地怒视前方,转念,心坠入崖底。
那桩案子,与郑杨并无完全干系,甚至,她从头到尾没到庭前参与过,即便是另有隐情,这姐弟俩犯不上如今相对……难不成、?
“是。”床上的人轻轻启齿,淡漠直面他,“还要我解释什么……有话尽管说,最后一次,以后,我不想再回忆这件事。”
寒意呼啸,侵入肌理。靳言踉踉跄跄赶到门口,定在门边,垂眼望着大敞的门透出的白光,忐忑而畏惧涉足其下。
沉默忽而逃散,门内一声高喝。她诧异地向里望去,见是郑帆站在床尾,反常地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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