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钰明死死抓着自己的手机,四四方方的屏幕已经变得一片黑,无论怎么按边上的按键,都没有任何反应。
再也装不下去了,只能抬头正视这一切。
前面的司机身子往中间靠了靠,露出一半完整一半腐烂的头颅,它的身体不动,那颗爬着蛆虫的头颅缓缓地转了一百八十度面对夏钰明,小的陷到肉里的眼睛布满猩红的血丝。它盯着夏钰明,脸诡异地抽搐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鲜美的食物,下巴往下面一降,整个下颚都往下垂至胸口,连着的一点皮肉堪堪连在脸上。
正是这一刻,夏钰明整个人往后靠,一脚踹向那看起来岌岌可危即将掉下去的下巴,然而脚刚刚伸出,那东西的嘴里忽然出现了一根长长的湿漉漉的深粉色人舌,卷住他的脚踝。
那舌头仿佛从冰中拿出来的软铁,绕在裸露的肌肤上,那股子阴冷潮湿之气顺着脚踝入侵,冻得夏钰明浑身一个激灵。
那东西咯咯一笑,舌头一紧,夏钰明感觉不到痛楚,但他的脚向下弯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他的脚,折了。
“你倒是舍得,边家的人把他的灵魂放入阿鼻地狱,将他的身体让给一个作恶多端的人。”
夏钰明家中沈漠的房间里静悄悄地多出了一个人影,那个人的眼睛在黑暗之中也泛着红色的幽光。
而那个人眼前的床上躺着一只漂亮的魔物。
魔物闭着眼睛,姿势和几个月前那个人见到的一样,没什么变化,仿佛自那天起,他就一直睡着再没动过一样。
梵西的眼睛在沈漠的身上扫了一遍,哼笑了一声,十分嘲讽,“夏钰明那孩子也是运气不好,遇上这样一个家族,遇上这样一只魔。他因你而遭遇这种种,明明什么都没做灵魂却要被打入阿鼻地狱,阳间的身体要被边家夺舍,你真的连一点点怜惜也没有吗?”
“难不成你真的睡了吗?”
床上的魔不答,梵西也不离开,拖了张凳子坐在了床边,他不开灯,翘着二郎腿看着眼前的魔物继续说,“钰明是个好孩子,如果我还有心的话,不会让边家人这么对待他,真是可惜了。当然了,阿傍罗刹每隔十年会巡一次阿鼻地狱,到时候他这无罪之人该会被放出去。
因其受的这天大的委屈,下一辈子定当福泽加身,心想事成。”
床上的魔物没有反应,梵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边家这是动了真格了,他父母到底不忍,之前都是小打小闹,没让他死的难堪,如今钰明不仅仅是反抗,还将边家的人送上了审判席……那些老东西对他可算是恨极了。
这无罪之人进了阿鼻地狱,如羊入虎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真是可怜。”
“好一招杀鸡儆猴,如此震慑旁人,不愧是边家想的出来的。”
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梵西哼着小调,翻开了一本书,他看了前言以后又看了看封面,然后愉悦地眯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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