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堰裴的眼睛猛然的亮了起来。连带的整张脸的表情都生动了许多。
“他是不是没死?!”堰裴犹豫了良久,脱口而出。
“你那么决断的要他死,你的命令谁敢违抗?圣上。”那女子尾音拉的极长像是一种讽刺。
“他死了。他...我赶过去的时候连尸骨都找不到了......他们一把火将庆湛烧了......不得圣宠谁还愿万里护送?”黛诗说着神情哀凄了起来。
“那军队护送着的说是护送着庆将军的尸骨,可谁知道他们为了省事,就只是一副空棺。下葬之时爷爷尚在病榻,委屈都无人申诉。其实想想可以向谁申诉,庆湛用尽一生所帮之人,庆家用尽了所有权利所辅佐那个人都恨不得庆湛去死庆家断子绝孙。谁又能帮得上庆家呢?”黛诗说着,口气中满是嘲讽。
“他没死,我一定把他找出来。你别扯这些有的没的。”堰裴目光很是冷静,语调已经恢复为沉稳带着一些为君王的笃定。
“他许你来生也是你编的吧!”堰裴看着她,眼中的光太过亮眼有些想要灼伤人的感觉。
“字字句句,他亲口告诉我的。”黛诗的脸色很是不好看。
“呵呵......”堰裴看着黛诗冷笑,甩袖回身对着那几个站在一旁的影卫吩咐。
“你们几人赴边关去寻庆将军,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寻不回人就不要回来了!”堰裴冷声的吩咐着。
“......是......”那几人犹豫着答。世人皆知庆将军已经死在边关......这,这要去何处找......圣上是疯了吗?
“你找不到他了,他已经被你害死了。”黛诗说话似乎带着些狠戾。
堰裴不理她,转身走向棺木。伸手就向棺木内探去,稍后就从中拿出一块玉佩。那玉佩晶莹剔透成色极佳在堰裴洁白修长的指尖萦绕美丽的不似寻常。
“这是你所谓信物吗?”堰裴拿着冷笑问。
“你......”黛诗的脸色苍白了下来。
“看你脸色应该是了,我不喜欢他拿别人的东西,他需要什么我自会给。”堰裴说着,将那玉在地上狠狠一掷,当下那玉就碎成了几块。
“一月之内查到庆将军所在,他应在边关小镇上。”堰裴欲离那陵园,转身对着那一地狼藉走站着的几个影卫说。
日光已经有些灼人眼,满是希望的样子。他肯定没死,肯定没死。
只要没死,自己就能有办法让他像原来一样对自己百依百顺,心心念念皆是自己。
什么喜欢别人,他才不会去喜欢别人。
黛诗看他远去的背影渐渐的笑了,他没死,他没死我怎不与他相守而跑到此处只要你一个后悔?
他没死,我怎会带着不足百日的孩子跪在你的殿前。我们今生来世是怎样的和和美美?
你不会知道我们孤儿寡母,寻他寻的有多苦。
树的影子稀疏而下,堰裴走在那坟茔间的小道上日光斑驳映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的白花花日光趁的堰裴的眼睛都亮上了许多,满满的像是盛着些什么。
“命人去将那日派去赐死庆将军的太监召来。”他轻轻的笑,找到了他只要稍微的哄骗上那么一句他就会乖乖的回来。
到时候要让他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生气,再稍微的给些甜头他就还是自己的。堰裴想着脸上不自觉的就挂了些笑。
那一个时辰不到的等待显得尤为漫长,报回庆湛的死信尤为正常没有透漏出一点蹊跷,倘若出问题就只会出在前去赐死庆湛的太监身上。
其中有何意外,堰裴还真不相信自己是问不出的。
但不知为何,堰裴那尤为冗长的的等待,隐隐蕴含着的着些不是很明了的恐惧,那其中是外人堪不破,堰裴也不知晓的情绪。
漫长的等待之后等到的却不是他踌躇满志想要审问的太监,仍旧是那影卫。鬼魅一般的跪于殿下,那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丝毫暖意。
“那前去赐死庆将军的太监,已在昨日失足跌落于荷塘之中,淹死了。”
那影卫的声音仿佛在冰中泡过一样,打在宫殿内的墙上。
“昨日?淹死?”堰裴压低着声音缓缓的的问着,不似那影卫的冷却像是要剖开人血r_ou_一般的锐利。
“是的昨日淹死,奴才过去的时候那尸体还未完全的僵硬。”
怎么可能这么巧,堰裴冷笑。我倒是看看是谁在跟朕玩这些见不得人的游戏。
“去查。”堰裴声音沉沉的,极力的压制着些什么。方才圣上身上一扫而清的y-in鹜好像都回了来。
堰裴就那样呆坐着,看着洒进殿内的阳光越发的暗淡。那些光影的纹路一丝丝的掠过皮肤。
堰裴突然想到原来的某刻,他就是这样坐在自己身边。自己处理些什么他都会先一一的分类好而且低声的提出意见。
那时候他下垂着的眼睛无论怎么看都是一种好看的弧度。
“报,只查出原来那太监是伺候圣上的近侍的。他的死也并无蹊跷。”
那声音恍恍惚惚的传来,近侍吗?皇兄......堰玉......呵呵......
那人的眼睛低垂着,面目还是原来的样子。你抬起眼来看看我......那垂着眼睛的是皇兄吗?
皇兄,你看看我。
......
你看看我,你都在想些什么。你说你永不弃我,跟随我一生的。
你怎么把来生许给了别人,你怎么看都不肯看看我。
......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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