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竹点了头。
宣恒毅有些意外,把庄子竹拥入怀中,说道:“要是母后再拿规矩来压你,你大可不管,腹中的胎儿最重要。”说罢,又心痛地给庄子竹捂住膝盖,发烫的手心热力透过裤子,把庄子竹的膝盖按得暖暖的,宣恒毅说道:“不然母后还是留在太山祈福好了,回来小竹你又得受委屈,受了也不会跟我说。”
庄子竹笑道:“夫君,膝盖真没事了,来按按你儿子,按着舒服。”
宣恒毅又把手掌移开,轻轻地贴了上去。
庄子竹说道:“记得上年除夕,夫君说过,以后的除夕都是一家人过了。母后扯大你们兄弟俩,要是你为了我而不让母后回家,那母后得多伤心啊?况且现在情况不同,我肚子里有了你的儿子,母后疼惜还来不及,怎么会给我不好过呢?”
不但如此,现在,整个后宫都是庄子竹管的,都是庄子竹的人,庄子竹还能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嘛?不过这话庄子竹就没对宣恒毅明说。
而且要是太后再怎么样,也不敢连累到他腹中的胎儿。就算给他气受,庄子竹也不气,毕竟太后的儿子天天被他玩儿,庄子竹怎么都解气了。
宣恒毅得了庄子竹同意,才让监正决定归期,请祈福的太后回京。
一个半月后,太后终于回到宫中。他的长乐宫被擦拭得一尘不染,一切都换上了快过年的喜庆的装饰。而后宫的安排,太后c-h-a不上手,庄子竹看管得死死的,不但把过年的宫宴筹备好,产房的所有也都安排好了,要用的毛巾等等全都要开水烫过,接生的人手也是早就住进宫中候着的,严加看管。
见着一切都井井有条,太后可省心了,又见庄子竹挺着个大肚子,态度果然和以前的截然不同,拉着庄子竹的手亲亲热热地说话,甚至拒绝庄子竹过来长乐宫这边请安,太后自己一大早就到庄子竹的坤宁宫里,和他未出生的孙儿打招呼。
好像孙子和老子反转了似的。
不过太后到处说宣恒毅坏话的毛病还是没改,与庄子竹关系转好了,太后就开始在庄子竹面前调侃他儿子了。比如宣恒毅宣恒柏两兄弟,在刚会走路就学人家跑步结果扑了街、什么时候尿过裤子,六岁和别人打架结果把门牙都掉了,八岁因为不识字闹了笑话,五岁被蟹钳着,四岁生吃鱼鳞,九岁拉着柏弟偷挖红薯花生结果被人追着打了几条街……
“母后。”宣恒毅这天提早下朝来,听到他母后又在说他小时候的糗事,脸都黑了。太后被宣恒毅这么一喊,浑身一颤,打了个哈哈就告辞而去,说去厨房看看庄子竹的燕窝炖成怎样了。
庄子竹捧着肚子站了起来,宣恒毅连忙扶着他的腰,让庄子竹免礼。庄子竹抬头亲了他一口,提出到院子里逛一圈。
院中栽种的金镶玉竹四季常青,不为冬天而发黄。庄子竹闻着这清新的气味,对宣恒毅说道:“母后不说,都不知道夫君小时候是这样的。熬过饥荒成长起来真不容易,夫君辛苦了。”
宣恒毅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生怕庄子竹滑到了,顺口问道:“不觉得我野蛮没教养?”
“夫君可温柔了,”庄子竹赞完,又说道:“从小吃不饱的孩童不知还有多少,要是可以,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就好了。”
“好,朕答应你,尽量做到。”
这是一个帝王的承诺。
临近过年,庄子竹腹中的胎儿越来越大了,除夕这夜,庄子竹还感觉到了坠腹感。不过庄子竹还算淡定,喊人布置产房,还抽空吃了个面,才进的产房。
宣恒毅和太后都紧张了起来,太后生过两个儿子,算是比较有经验了,让厨房先备好食物,让庄子竹一生完就能食用。太后这边刚吩咐完,转头就找不到宣恒毅了。
太后心里还很气,皇后都要生孙子了,他儿子明明刚刚还在,现在却跑到哪去了?正要命人把皇帝寻回来,太后听到产房里接生夫人们的声音:“圣上,您不能进来的,男人进产房不吉利。”
然后是他儿子宣恒毅的声音:“你才不吉利,有替代的人手不?不会说话的出去。”
紧接着,一个接生夫人就这么从产房里被赶出来了,而宣恒毅还在产房之中。太后“哎”了一声,洗手净面,换上消毒过的衣裳,也跟了进去。
宣恒毅此刻蹲坐了下来,被一面屏风隔着,牵着庄子竹伸出来的右手。庄子竹躺在被褥之中,满头是汗。一盘盘血水被端了出来,庄子竹咬着牙关憋气用力,一声痛都没有喊。
屏风阻隔着,宣恒毅只能看到庄子竹的脸,却见到那触目心惊的一盘盘血水,宣恒毅也抿着嘴唇,一只手握住庄子竹的,一只手给庄子竹擦他头上冒出的汗珠。忍了又忍,庄子竹还是在憋气努力生,宣恒毅忍不住了,说道:“这小孩害你流这么多血,生完这个以后都不生了。”
庄子竹一口气憋不住,破功笑了出来,骂道:“别说话行不,总逗我笑,都泄气了。”
“不是说笑。”宣恒毅握紧了庄子竹的手,说道:“好我错了,小竹别气。”
太后见了这一幕,不禁想擦泪了。
他当年生两个儿子,先帝都不在场,来的时候就光顾着逗儿子了,都没哄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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