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生跟着叹息:“堂弟真是命不好啊。不过你也别这么伤心了,我派去大昭寻找堂弟遗体的人送信回来说,堂弟出事的地点在山林中,林子里野兽众多,那遗体早就被啃咬的不成样子了,完全认不出来他本身的相貌。我就觉着,堂弟那么聪明,兴许会利用这点,金蝉脱壳呢?”
说到最后时,赵玄生微微勾了嘴角,抬眼看向赵姣,细细打量。
“真、真的?”赵姣瞪圆了眼睛,脸上的愁云一扫而过,随即她又摇摇头,垮下脸,“可是如果阿弟还活着,他怎么会不来找我呢?那么多年没见了,我这个做姐姐的,是真的想他啊……”
赵姣的脸上就露出了落寞的神情,赵玄生看她这副模样,半信半疑地移开了目光。
“对了,我都忘了我找堂兄来的正事了。”赵姣掏出手帕沾了沾眼角,“修诚怎么说也是我的丈夫,他的为人我最了解了,是断断不敢参与什么谋逆之事的,还望堂兄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追究他今晚的事……经了阿弟这事,父王身子算是垮了,等父王将王位交给堂兄,我想跟修诚一起带着父王到行宫去,陪他好好休养几年。”
赵玄生眼神微闪,“堂妹果真是这么想的?”
赵姣非常诚恳的点了点头。
“好,等事情查明,我会还妹夫一个公道。”
……
天将明,宫禁解除,赵姣带着两个郎中再次进了宫。
这次赵玄生看她的目光都是柔和的,也没有拦着她和两个郎中进承明殿。甚至连赵姣屏退殿内宫人的时候,赵玄生都默认了。
赵姣猜测,大概赵玄生也希望他能不费一兵一卒就达到目的吧。
梁王还在沉睡,赵姣坐在床边,轻轻唤他。“父王……”
其中一个郎中将药箱搁在床边的地上,坐在矮凳上给梁王把脉,赵姣和另一个郎中都紧张地看着他,只见他闭着眼一脸深沉的模样,这时梁王幽幽转醒,赵姣引着那站着的郎中走过来:“父王,你看这是谁?”
梁王转头看去,这人生的高大,皮肤黝黑,整个人看起来憨憨的,但那双眼就是特别明亮,定定地与梁王对视,梁王盯着他,隐约觉着眉眼间有一种熟悉感。
“这是……伯安?”梁王脸上迸发出光彩,他激动的撑起身子就要起身,赵姣连忙拦住了他,并示意他轻声。
伯安是赵正初的字。
“外面都是堂兄的人,我给阿弟打扮了好久才敢带他过来,父王千万不要露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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