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喜又不怕死地补充道:“大人息怒,小人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抬脚的几个轿夫全都低了头,猛憋着笑。
谁不知道,天禧将军跟前的红人林平儿是忠诚的道家信徒,这信奉的第一条便是洁身自好,这身洁的火都喷出来了。
林平儿的脸这一会儿煞是好看,红一阵白一阵,紧接着又黑了一阵,她恨不得上前撕烂了那个罪魁祸首的烂嘴。
赫连喜当然是不知道这些的,她会说那些话无非就想语出惊人,八抬大轿里抬的十有八九就是天禧将军。
“有意思,你倒说说,你是怎么知道她长期压抑虚火太旺的?”
果然,轿子里头传出来的就是天禧将军的声音。
她的声音降落,几个轿夫再也隐忍不住,笑喷了出来。
林平儿凶狠地扫视了她们一眼,走回了轿边,甚是委屈地小声道:“大人,你怎么也跟无赖一起戏耍起平儿来了。”
天禧将军呵呵笑笑,“很久没碰见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了,你就只当牺牲自己哄我开心吧!”
听这二人说话,一点儿都不像主仆,倒像是知己,怪不得天禧将军会如此的深得人心,那绝不是运气,只是因为她的平易近人,或者说她懂得如何收服人心。
这样的敌人真的很难对付。
赫连喜压下心中的惆怅,高声道:“回将军,小人自称是蓉城最无敌的神棍,当然是要有些本事的,若不然岂不成了自己砌墙自己拆!”
天禧将军掀开了轿帘,林平儿赶紧伸手去扶她,她摆了摆手,自己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赫连喜一番,笑道:“我是将军也是你算出来的?”
赫连喜的头垂的更低了,回道:“这个不用算,小人不傻,这八抬大轿岂是平常之人可以坐的!再说,小人站的这块儿地方不正是将军府的地界嘛!你不是将军,难道说那位压抑久了的大人才是将军?”
和聪明的人打交道最大的忌讳便是故弄玄虚,是以赫连喜似是很坦诚地说出了常人应有的推测。
“你找死!”林平儿作势又要踹赫连喜,谁叫她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天禧将军一听哈哈大笑,出言制止道:“算了,平儿,这小子挺有意思的。”
“小子,你都会算些什么?”
“那要看将军想算什么了,比如:你能娶几个夫郎;能生几个女儿;或者你什么时候发财;再或者你什么时机可以青云直上,封王拜侯。”
“放肆,大人什么时候封王拜侯那是要看圣意的,你竟敢妄猜圣意,真真是找死吧?”
此时说话的是余怒未消的林平儿。
赫连喜抬了头,轻笑出声,“大人这话说的,不是小人大逆不道,小人是算命的,算的就是天意,和圣意有何关系?皇上是天子,也就是天的儿子,圣意也得听天意啊!”
“哼!还说自己不是大逆不道,就凭你刚才说的话,我现在便可问你的罪,不用上报朝廷,便可直接斩了你。”
只听噌的一声,林平儿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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