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反应过来,这大概率是一次步步为营的污蔑。
陈眠填报志愿的时候,很是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场:女孩子怎么就不可以做程序员了?后来不仅如愿以偿,更是成为了年级唯一的双特生,天资卓越的陈眠,始终是有些锐气的。
有一天跟导师吃饭,恰逢她的丈夫从实验室回来,红光满面地把一个文件袋夹在胳肢窝底下。夫妻俩琴瑟和鸣,导师就问他这么高兴,碰见了好事不成?涂教授便乐呵呵地说是自己的得意门生写了篇论文,大二上期才刚过一半呢,科研素质却足够让他的硕士生羞愧了。
观摩了傅千树的研究成果,陈眠才见得山外山、天上天。这个名字的影响因子是那么水涨船高,使陈眠做了逸闻的拾荒者,把傅千树留下的雪泥鸿爪攒在一起,渐渐拾了小小的一箩筐。
有一次,陈眠去上课,意外地看到占了个得天独厚位子的傅学长。
那简直是那个月最生动的一天。学长哪怕坐在一堆装束雷同的人,背对着只留出后脑勺,陈眠也能用眼睛将他单独拎出来。课程进度到三分之二,他举手回答问题,背脊笔直,人如其名地,让陈眠想到早春的树。当他身体随着说话摆动,影子正巧疏影横斜地投到陈眠的课桌上时,她似傻如狂地拿起笔,想要把阳光下的深灰色染上钢笔的金尖。
陈眠用力搓了一下眼睛。
帖子的附件里有若干照片,对方竟然为此用上了单反相机,尽管是偷拍,周围人一团一团地挤入镜头,都不会喧宾夺主,两个男生的脸一清二楚,绝对是认识的人只消乍看,就能给明身份的那种。
但无论楼主如何引导,陈眠惊讶,失落,可没有一丝一毫的鄙夷,更谈不上恶心。画面中的人除了性别相同,俨然与这世间任何一对处于热恋期的情侣无差,甚至比别人多一分无畏。那种心意相通的契合,自图像溢发,令陈眠都不由自主地羡慕起来。
她沉吟片刻,拨通一个号码。
“喂?”那头的男生懒洋洋地接了。
“舒学长,你在信科中心吗?”
“在啊,刚过来值班,”舒易其实正浑水摸鱼,陈眠一问,尽管她看不见,舒易还是做贼心虚地从椅背坐起来,说,“哎呀你放心吧,下午活动我肯定准点到,我什么时候掉过链子?”
“不是这个,”陈眠说,“是的事。”
舒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论坛”他说着键入网址,密密麻麻的字跑出来,瞌睡立马被赶走了一半。
首页那个总楼持续飘红,舒易飞快下拉着看完,咂舌道:“这不是咱学院那个小高材生吗,被谁整了?哎等等,另外这男的,叫岑、岑什么----什么来着?”
陈眠不明咱们校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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