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担心伯父。只是,”林夏摇了摇头,道:“现在你对我来说,比他重要多了。”
容墨忍不住笑意,却硬要装作平静:“别这么说,我爸好歹是你岳父。你先看一下这照片。”
林夏盯着照片陷入了沉思,动作与表情都像是凝固住了。“这个人我不认识,但这座墓碑有点奇怪。上面没有刻出生日期,铭文也都是些类似于忏悔的话。按理说不会这样。”
“事实上还真有一类人这样做,不刻自己的出生日期、将死亡作为自己最后一次反思和忏悔的机会。”容墨凑近了些,语气因为自己了解对方不知道的信息而掺杂了点自豪:“我知道这个国家西北部有个宗教团体,他们自称是‘基督徒’——事实上他们并不是。教徒们不会庆祝一切节日与生日,在成年后会有一至两年的苦行生活,平日也很严苛地约束自己。不过,他们相信自己死后会成为天堂中受人尊敬的存在;因为有所期待,所以也不觉得生活难捱了。”
“是这样?”林夏有点疑惑;他对宗教并不了解,尤其是那些小众又极端的宗教团体:“我不太了解这个,但我记得,基督教教徒的信仰是‘在死后成为天堂中尊敬上帝的存在’。”
“所以他们被某些人视为异教徒。”容墨耸了耸肩:“这座公墓里躺着的一定是那个团体中的成员。说到这儿,我大概猜到我爸去这里干嘛了。你听说过‘黑魔鬼’的传说没?”
“当然。”林夏点点头。这是个来自于基督教徒之口的传说;虽然他对宗教没什么兴趣,但这个传说实在太过著名、甚至被改编化用到了许多文学作品里,真是让人想不知道也不行。
“当人们为了驱散常年的瘟疫与水灾聚集在基督教的教堂时,有一只双眸血红、浑身硫磺味的犬形怪物袭击了他们。很多教徒被杀死,有人试图捕杀它,却在接触到它皮肤的时候被烧成了焦炭。它离开时没有留下脚印,只是所过之处的地面像被火灼烧过一样。”
“嗯。”容墨盯着那张照片:“基督教徒们认为这是异教信仰化成的妖魔,所以按其外表称之为‘黑魔鬼’。但这个宗教团体的成员称之为黑犬,并且将它奉为戒律师一样的存在,尊敬且畏惧。”
“这只是个传说罢了。”
闻言,容墨扑哧一乐:“之前你还认为蜥蜴人是个传说呢,可现在你已经因为它而躺在病床上了。”林夏反击他:“那的确是我的失误,但这两者不一样。关于蜥蜴人的传闻基本上都是一致的,而且它的目击者也很多。但传说中的黑犬,却是从来都没有目击者。”
“你不信?其实我也不信。但我估计,我爸是信了这个。”容墨不再就此发表意见。到现在为止,两个人之前积累下来的芥蒂,算是全部消弥了。
然而,容墨是个消停不下来的人;和林夏言语来往时,他脑中已然开始计划下一步的事情。安顿林夏休息之后,容墨找到了许义:“帮我照顾他几天,我要离开一下。”
林夏这边除了要在床上呆几天,已经没什么大碍;相较之下,还是那个把传说当现实的老头比较让容墨头疼。他决定要自己去把那个疯老头找出来。
“你不在他身边,他怎么可能安心养伤?而且他告诉我你们之前为什么吵架了。你不告而别,他脾气又大,你是想再被那家伙教训一次?”
“你怎么知道我是不告而别?”容墨脱口问道,随即发觉自己已然承认了。他语气带点儿不确定地说:“在他痊愈之前,我就会回来了——大概。”
“如果你被麻烦绊住了脚、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呢?”
容墨想了想:“那事情就更好办了。他知道我遇上麻烦肯定担心得不得了,也不可能顾得上教训我。”
许义打算劝他,想了想还是把话都咽了回去。
没什么好劝的了。人一旦下定决心要作死,真是用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恢复到傻白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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