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从头到脚都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一个人,孟河乐意和这样简单的人交朋友,至于要不要发展成恋人关系顺其自然就好,但他现在对这个长着一张堪称祸害脸的男人审视了一番,靠在车上问他:“那他是什么样的人?”
庄深却不说话了,方圆是他见过的最乐天又最可怜的人,他自诩与方圆一起长大,是方圆最亲密的朋友,但他曾经用这样的亲密肆无忌惮的伤害过方圆,如果孟河是和梁琰一样的混蛋,那方圆一定会被玩死,他摸出手机,与其以后让方圆受伤,还不如先吓走这个男人。
孟河见他发呆的样子,等不到他的回答,打算走人,不料对方忽然将手机递了过来,是一个视频,点开来像素很低,还时不时有噪点,应该是很多年以前拍的了,性`爱录像,不,准确的来说,是xìng_nuè_dài。
孟河听见视频中发抖的稚嫩的声音,瞬间头皮发麻,是方圆,还有四个qín_shòu。
“这就是他的过去,如果你不能接受,就请你立刻离…”庄深话还没说完,就被孟河一拳打在鼻梁上,他痛得弯下腰,还来不及站起来,手机咔哒一声掉在他脚边,孟河的车已经擦着他开走了。
果然,没人能受得了,庄深颓丧的坐在昏暗的地下车库里,觉得自己像只见不得光的虫,他的过去,方圆的过去,都是噬人的黑暗,但他不知道的是,梁琰早就调查过他的过去,只是从不提起,孟河知道了方圆的过去,也从不提起。
直到庄深再也记不起从前的事,这些秘密才从他脑海中真正的卸下。
第47章
方圆住的小区离酒吧一条街不远,庄深在c城无亲无故,便也在这小区租住下来,他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巧,就租到了方圆住的隔壁栋房子,还是同一层,从客厅的窗户就能看到方圆家,刷卡付的房租,押一付一,他租下房子时也不在意房子好坏,房东说什么他都答应,房东让他签合约他也云里雾里的就签了,只要能靠着方圆近一些,好似这座城就不那么孤独。
他住下后和方圆通过一次电话,方圆依旧毫不留情的骂了他一顿,然后就不接电话了,姓孟的那个医生和方圆日日纠缠在一起,看起来并没被老视频影响,庄深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打扰方圆的生活,至少方圆已经过得像个人样了,完全不再需要他。
周末庄深去c城郊外墓地看了眼他妈,纯白的墓碑有些泛黄了,红色的刻字也被经年的雨水冲刷褪色,边缘颜料糊了,仿佛庄淮花了的口红,她的墓前不如别人的墓前有些纸钱花束,干净得凄凉。
庄深自小没有长辈教导,连扫墓也想不到给妈妈买些纸钱花束,空着手来的,站了一会儿又跑去墓园的小卖部买了束白菊,急匆匆跑回去跑得气喘吁吁的。
他蹲下把花束摆整齐,一个人叽叽咕咕:“这里没有红玫瑰卖,我下次来的时候买给你吧,菊花你一定不喜欢,但是他们都有......别被他们笑话了。”说完呆呆的看着白菊,不声不响,他对她,实在没办法做到像平常母子之间那样亲密,庄淮活着的时候不是个慈爱和蔼的母亲,他哭不出来,却很想她,过了好半晌站起来和她再见,也是轻描淡写的:“妈,我走了。”
去墓园吹了一下午山风,活像招惹了邪祟似的头昏脑胀,庄深一头扎在床上浑噩的睡了过去。
他睡得并不安稳,脑仁像被泡发了的馒头,沉甸甸的坠在枕头里,他大约是下午五点回家的,窗户开着也无暇去顾及,睡着越来越冷,把手脚奋力蜷缩了起来,他知道被子就在旁边叠着,但他虚无飘渺的神志实在无力支配这具像灌了铅似的肉`体。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在冰天雪地里漫无目的的行走,走着走着身体竟暖和了起来,忽然鼻尖嗅到了一丝烟味,他晃动头颅,惊恐的猜测着:一定是房子着火了所以才热了起来,他脚下的冰川变成了地板,他慌忙的往楼上跑去,焦急万分的对着书房大喊:“梁琰,快出来,着火了。”
楼梯一脚踩空,惊醒过来。
房中烟味已经有些浓郁,却不是木质家具烧焦的味道,寂静的黑暗中有衣料轻微的摩擦声,他反应过来鼻间充斥的是香烟味,身体先于大脑作出了防御,猛地坐直起来戒备的看向声源。
床脚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月色晦暗,他的轮廓被映射得高大巍然,橙红烟丝在指尖烧得忽明忽暗,他却一直不去抽,晾着手臂,好像点着等它烧完只是为了捉弄一下床上那只敏感胆小的动物。
现在这只动物被吓坏了,他吸了一大口烟来解酒气,吸到满肺时微微仰起脖子,眼睛却还森森的盯着对方,待缓缓呼尽浊气后,才沙哑着嗓音道:“醒了?”
庄深浑身顿时布满了冷汗,未及反应,只见梁琰掐灭了烟头,起身三两步走到床边,像嫖`客一样理所当然的掀开了被子。
第48章
庄深不知道梁琰突然发什么疯,他们已经一个多月没联系过了,他倔强要面子,和周助理打电话时从不主动问起梁琰,这场降到冰点的冷战,庄深以为梁琰终于开始厌倦他了,这很好,是他宁死绝食换来的结果,如愿以偿了,但在秋风萧瑟的c城又很让他很难过,这世上多了一个遗弃他的人,他晓得这样很贱,所以他不敢让人知道,特别是梁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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