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末世开始她就知道这一天总归会来,但白鹅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会如此地令人惋惜,令人憋闷。
他没有死在强大的对手手上,没有死在酣畅淋漓的战役中,没有死在数量众多的丧尸潮里,仅仅死于一个十岁女孩的恶意报复,仅仅因为细小的疏忽而亡。
抽泣声在烟火的掩饰下从门缝内传进屋里,白鹅终于支撑不住崩溃地撑在阳台上泪流满面。
屋内榆木踌躇许久,拍过荀天的肩膀两人走到角落,又一声烟火炸裂后他压低声音道:“队长,我走后,希望你能帮我多照顾白鹅,她毕竟是一个女人……”
荀天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他甩开榆木的手,眼睛赤红满是血丝,“小周被咬的时候让我照顾他儿子,桃子临死之前紧紧抓着我的手让我照顾她母亲……你们都走了,我哪里顾得过来?”
“……”榆木缓缓弓下了腰,荀天说的这些事发生时他也同样在场,那时他是被嘱托的人,这次却轮到了他。
“我也不想这样的……”痛苦压抑的声音从一名铮铮铁汉的喉咙里挤出,榆木捂住了脸,“我真的想亲自照顾她……队长,可是我做不到了。”
“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荀天深吸了一口气,“我就离开了那么一会你就……我该留下来的。”
“队长,你又能料到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会藏着丧尸指甲么?”
荀天无法料到,但他不会让任何不熟悉的人靠近自己,这份警惕心不会因为对方是学语孩童是残疾老人而改变。他想自己每天训练队员都是教他们学会杀丧尸,杀人,学会在随意掌控他人生死时保持初时的善意,却忘了让他们提防他人的恶意,更要提防利用善心而来的恶意。
瘦猴看见西斯延和萧栖走进来,抖落一身灰烬味,穿好外套拾起行李,向他用下颚指指门外,示意该走了。
他脱去脏污的外套,背好行囊,拍了拍小鱼的背轻声在她耳边说句什么,小鱼吸了吸鼻子抹去泪水,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抱起一箱烟花向门外走去。
荀天也注意到撤离的信号,他还未说话榆木便主动讲:“我就不跟着了,队长,希望你和白鹅,希望你们所有人,凯旋队所有队员都能好好活下去。”
“……要去和她道别吗?”
“……”榆木本想说不用了,但看着白鹅瘦弱的背影又实在舍不得,他闭上眼睛,手掌握紧又松开,最终缓缓走向阳台。
萧栖就站在阳台的正下方,清楚地听见白鹅如何不死心地劝榆木回安全区,“研究院不是已经开发出来初代丧尸疫苗了吗?榆木,我们去试试。”
“白鹅,所有实验鼠全部死亡,一代是失败的。”
“那……那万一你身体有抗体呢?”
西斯延把反/恐/弩装进后座,回去喊萧栖上车,就看见他捧着四颗鸟蛋隐在y-in影下不知道想些什么。
“斯延。”萧栖见西斯延走过来主动喊了他的名字,“如果哪一天我被咬了,不用心怀侥幸,在我变异之前杀了我。”
“……如果我被咬了呢?”
“我也会在你变异之前杀掉你。”萧栖问:“难道你想变成那么恶心的生物?”
“……”
“与其在被袭击后想着万一,不如小心些不要受伤。”
西斯延听到现在才明白萧栖突然来这么一席话是想表达什么,“我会注意的。”他叹口气,“想提醒我不要心软可以直说……但是也别那么快杀了我,说不定还有救呢。”
萧栖僵硬地撇撇嘴唇,“斯延,你讲笑话的能力真的很差劲。”
留给榆木和白鹅分别的时间太过短暂,不过五分钟荀天便迫不得己进阳台把白鹅强制拉了出来,榆木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白鹅身上,靠在门框后没有再向前。
就像是y-in阳两界的隔阂,分离了他与其他人。
萧栖最终将四只麻雀蛋都留了下来,只可惜来不及去问泡妹的方法,将死之人总归有丰厚的优待,活人却还得忧愁明日要去向何方。
可是白鹅拼死也不愿意上车,执意要带上榆木一起走,或者就和他一起留下,小鱼也跟着泪目祈求道:“如果奇迹真的发生了呢?”
瘦猴耳根软,小鱼央求两句他便晃动着草根站到白鹅那边,荀天耽搁不起时间,最终只能将榆木也一起带走。
白鹅非常后悔刚得知榆木被扎时一直恍惚悲痛,都没有来得及和他说话,上车后便紧紧贴着他一刻不停地找着话题,反观榆木静静地听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白鹅的脸,想把最后的画面刻印进灵魂。
萧栖窝在座位里拿酒j-i,ng灯和水煮麻雀蛋,榆木在白鹅喘气的间隙和萧栖说:“你吃了吧,给我也是浪费。”
“什么浪费不浪费的,这么点东西塞牙缝都不够。”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酒j-i,ng架,“你要溏心蛋还是全熟?溏心快。”
“全熟吧。”荀天在驾驶位开车,“也就快两分钟而已,野生蛋很腥的而且不煮熟有寄生虫怎么办?到时候拉肚子太麻烦了。”
他们就像完全不知道榆木即将变异一样,聊着并不用担心的后续事宜,萧栖盯着沸腾的水,耳边是白鹅絮絮叨叨的声音,一开始榆木每隔一个句号都会嗯一声回应,但等萧栖拿筷子拨动两下蛋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女人仍旧继续说着,却再也没有了男人的回复。
他抬头看向后视镜,小鱼躲到最边角的地方,西斯延和瘦猴都已经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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