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人眼里那可就是不孝了。
玛瑙看了看四周,声音压得更低了,道:“好像顾家有人提出来分家。九太太肯定是不答应的。想请了老夫人出面说项。”
顾家以教书育人起家,兄友弟恭、子孝母慈、夫义妻贤,家风清正。自顾青鸿之后就没有闹过纠纷,更不要说分家了。
周少瑾吓了一大跳。道:“那可是丑闻。”
“谁说不是。”玛瑙叹道,“估计老夫人此刻也很头痛。不过,我们操不了这心。二表小姐,您是先到茶房里等会?还是让我这会就禀了老夫人。”
她要说的事更是辛秘。
周少瑾道:“我还是去茶房里等着吧!”
玛瑙笑着领她去了茶房,吩咐小丫鬟把她惯用的坐垫拿了出来,问了她喝什么茶,亲自去沏了茶,端了盘茶点过来。
周少瑾连声道谢。客气道:“怎么好意思让你亲自给我沏茶!”
玛瑙笑道:“二表小姐是个宽和的人,就算是小丫鬟做得不如您的意,您也从来不说,我可是诚心请了您到茶房里喝茶,怎么能让您将就呢!”
周少瑾赧然。
玛瑙就陪着她说起闲话来:“……您有几天没来碧寒山房了,您都在家里干什么呢?我有件事一直想问您,可每次遇到您您都在忙大表小姐的事,我也没机会!”
周少瑾笑道:“是什么事啊?你可以让小丫鬟带个信给我。”
“那怎么能成呢?”玛瑙脸色微红地道,“年前您不是赏了我们每个人一个红包吗?我就是想问问那装红包的络子叫什么名字?是谁打的?我也想跟着学学……”
周少瑾笑了起来。
那是前世她在大兴的田庄没什么事自己琢磨出来的,打的时候长了。反而比其他的络子更顺手些。
“是我自己打的。丫鬟们闲着无事,看着像梅花似的,就取了个名叫‘一剪梅’。你要是觉得好看。我让春晚教你。”
玛瑙喜出望外,起身给周少瑾续了杯茶。
有小丫鬟跑进来找她:“玛瑙姑娘,碧玉姑娘说,老夫人传出话来,把‘丁’字库里的‘春’字房的那套黄杨木的酒盅拿出来,老夫人要送了顾九太太。”
玛瑙不好意思地朝着周少瑾笑。
周少瑾忙道:“你快去忙你的吧?我在这里等老夫人就是了。”
玛瑙道:“那好,我吩咐小丫鬟们一声,老夫人那边一有动静就来告诉您。”
周少瑾笑着颔首。
玛瑙匆匆跟着来报信的小丫鬟出了茶房。
周少瑾一个人坐在茶房里,又开始东想西想的。
按理说。老夫人是个十分精明强干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池舅舅不见了!就算是一时因为别的事太忙没有查觉。这么长的时间了,连她都知道了。她老人家不可能不知道啊!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她早就应该来问老夫人了。
老夫人是池舅舅的母亲,不可能对他有什么坏心事。
就算是池舅舅出了什么事,有老夫人帮着找,总比她一个人暗中折腾的好。
可万一老夫人什么也不知道,她该怎么办呢?
池舅舅反复交待过她,让她对谁也不能说出自己重生的经历,甚至为了帮她保守这个秘密,池舅舅还想了一套说辞瞒过了老夫人。
可她没池舅舅这本事啊!
若是她被郭老夫人看穿了,她又怎么跟池舅舅交待啊?
一想到池舅舅会因此而为难,周少瑾心里就像揣了个小兔子似的七上八下没有个主意。
她坐在茶房的玫瑰椅上绞着手指头。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只是这阵喧哗声来得很短暂,很快周围就恢复了平静。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若是平时,周少瑾根本就不会关心,可今天她心事重重,又怕是郭老夫人送了顾九太太出门而小丫鬟忘记了告诉她,她犹豫了一会,撩了帘子就出了茶房。
谁知道正好有人路过茶房。
而且是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身上带着淡淡的香味。很好闻。
猝不及防间,她避之不及,差一点就撞到了那个人的身上。
那人也很是意外。忙退后几步。
两人定睛一看,周少瑾又惊又喜地叫了起来:“池舅舅!”
仿佛什么珍贵的宝贝失而复得般。她心情激动,急急地道:“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您可还好?您出去怎么也不跟家里的人说一声啊?我这几天都担心死了!”
程池微微地笑。
衣饰整洁,笑容儒雅,目光明亮,如果不是这几天周少瑾一直找不到人,看他的样子她肯定会以为他不过是去前院走了一趟。
或者是看到程池像个没事人一样,而自己却一直担惊受怕的,周少瑾莫名地有种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小孩子遇到了自家的大人般的伤心起来。她的眼泪止不住地簌簌落下:“池舅舅,您怎么才回来啊!我找了您好多天……”
程池一愣。
他虽然没有刻意地隐藏行踪,可无心的人肯定不会发现。
周少瑾想办法找他了吗?
程池面露歉意,温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答应过你的事不会忘记的。你姐姐还有五、六天就回来了,我记得呢!你放心好了。快别哭了,小心眼睛又肿了……”
他不说这话还好,他这么一说,周少瑾觉得更委屈了。
她又不是因为去保这府的事才怕他不回来的,她是怕他像二房的老太爷程励似的死在了外面,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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