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作法——一旦出现考场弊案,金陵的大小官员和众多士子都会被牵连进去。礼部、都察院都会派人来查,金陵的大小官员为了自清也会抱成了团应付礼部和都察院。一旦礼部和都察院没能拿出有力的证据证明程辂参加科考的那一科作弊,金陵的大小官员说不定还会反击,事情只会小事变大事,最后甚至是让程辂从中得力。
“其次是品行不端。
“周大人说。以程辂的小心谨慎、能言善辩,估计比考场作弊还要难。
“最后就剩下岁末大考了。
“程辂的父亲程柏之事已由官府定罪。虽有‘祸不及子孙’的说法,可也有‘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之说。周大人的意思。不妨请把这件事悄悄地告诉长房,再由长房出面暗示给官府和学谕……若是金陵城上上下下的官员对此看法一致。那就再好不过了。”
李先生说话的时候,周少瑾一直在心里细细地琢磨。等到李先生说完,周少瑾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这招可真狠!
由程辂所在的宗族出面说他有才无德,请学谕夺了他的秀才功名,程辂这辈子别说是出仕为官了,就是想做个陶翁也别想得到别人的尊重了,甚至是他的后世子孙也不可能和门第或是底蕴很好的人家联姻,这个家会因此败落下来,永远在社会的最底层挣扎。
可这也是程辂自找的。
上辈子发生了什么事暂且不论,这辈子他们又没有追究他所做的事,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愿意放手。如果她们听之任之,以后只会是她们倒霉。
周少瑾硬下心肠来,道:“那我明天就进府去找池舅舅好了。这种事,夜长梦多。何况那程辂已经回了金陵,年前还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亲自过来给我们姐妹送年节礼。他也太能装了。”
周初瑾连连点头,让持香去准备名帖。
周少瑾轻笑,道:“姐姐,这名帖怎么准备啊?准备爹爹的名贴吗?爹爹的人去九如巷不去拜房沔大舅舅反而去拜访池舅舅,别人肯定会奇怪的。难道还准备我的名帖不成?池舅舅可是两榜进士出身!”
她是闺阁女子,名帖只能在内院里使用。
周初瑾拍了拍额头,笑道:“看我,都糊涂了。那就让持香进府说一声好了,免得失礼。”又道,“你这样贸贸然地进府去找池舅舅,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啊!”
周少瑾想想也有道理,和姐姐商量道:“要不明天请太太进府去给外祖母请个安,我正好乘着这机会去趟寒碧山房?”
“这主意好!”周初瑾说着,朝李先生望去,道,“先生以为如何?”
李先生也觉得这主意好,笑道:“那就有劳两位小姐了!”
周初瑾和周少瑾一起去了书房。
李氏刚刚梳洗完,几个小丫鬟正在给她绞头发,听说周少瑾姐妹来了,她绾着还湿着的头发就出了内室。
既然已经服了软,周初瑾对李氏也就客气起来,忙笑道:“早知道太太的头发还湿着,我们就应该晚点来的。”然后喊了小丫鬟拿几块干帕子来,“我来给太太绞头发好了!”
李氏哪里敢让她动手,连称不敢。
周少瑾也劝:“这南方不比北方。北方有火炕,就是头发略有些湿,在屋里子坐坐也就干了。南边是湿冷,您这样要感冒的。”说着,吩咐碧桃,“去帮太太拿几干帕子来。”
李氏忙道了谢。
等到小丫鬟上了茶点,碧桃拿了帕子进来,李嬷嬷忙接在了手里,和李氏的另一个大丫鬟玉兰帮着李氏绞干了头发,这才退了下去。
李氏这才道:“大小姐和二小姐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她可是听说了。那李先生一进府就去见了她们姐妹俩。
周初瑾只字没提程辂,只说是当初处置兰汀的时候程家帮过忙,如今她既然回了金陵城,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给关老太太道个谢才是。
周镇也没有把当初发生的事告诉李氏,只是说兰汀对周初瑾不敬,周初瑾很是奇怪,查出了些陈年的旧事。兰汀传了假话。庄氏生前根本就没有让她留在周家,更不要说是服侍周镇了。
李氏以为这一切都是周初瑾做得手脚,所以才对周初瑾非常的忌惮。因而周初瑾让她进府给关老太太问安。她压根就没有往别的方面想,立刻就答应。
持香拿着李氏的名帖去了九如巷。
稍晚,她回来告诉周少瑾:“四老爷这些日子都在家陪着老夫人,哪里也没有去!”
周少瑾笑着点头。第二天一大早陪着李氏去了嘉树堂。
关老太太见到周少瑾非常的高兴,对李氏也很热情。
她问起周初瑾的情况。知道周初瑾一切都好,这才和李氏说起周初瑾出阁的事:“……你这一路辛苦了!廖家在镇江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的,周家在金陵城也不是没有根基的,到了初瑾成亲的那天。九如巷的几位舅母都会过去看看热闹的,倒时候就有劳你了!”
言下之意,是让李氏风风光光地把周初瑾嫁出去。
李氏恭敬应喏。说起周家都准备了些什么。
周少瑾心里还有事,好不容易李氏说完了。沔大太太得了信过来相陪,她站了起来,道:“我既然进了府,还是去给老夫人问个安为好!”
关老太太也觉得应该,忙催了她:“快去快回!等着你用午膳。”
周少瑾笑眯眯的去了寒碧山房。
碧玉等人看到她都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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