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雨瓷那么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她的年少轻狂,她的一腔热血,她的炽烈孤勇,一股脑儿全都给了眼前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却当着她的面,残忍的说,她所做的,不过是赎罪。
心底发寒,四肢冷的像冰冻住,全身忽然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宗俊熙担心的揽住她的肩膀,试探的叫:“瓷瓷?”
温雨瓷闭了闭眼。
到此刻,她对他,竟一句话都没了。
她转身要走,温洛寒见她心如死灰的神色,心脏狠颤,推开路放尧,猛的朝她冲过去,“站住!”
温雨瓷充耳不闻,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他的手堪堪碰到温雨瓷的指尖时,门砰的被撞开,一双手来势如电快他一步将温雨瓷带进怀里。
“瓷瓷!”顾少修低头看怀中狼狈到面目全非的人儿,满目惊痛。
温雨瓷抬眼看到他的脸,眼中伪装的坚冰瞬间破碎,“带我走!”
她抓紧他的衣服,手指剧烈颤抖。
顾少修俯身抱起她,转身要走。
“站住!”温洛寒一个箭步冲过去,伸手去抓顾少修怀中的温雨瓷。
他是顾忌顾少修在京城的势力没错,但他也不是缩头乌龟,可以眼睁睁看着顾少修把他想要的女人从他眼前带走。
顾少修闪身躲开,冷漠扫他一眼,后退几步,几个身手利落的年轻人闪电般掠过他,拦住温洛寒的去路。
顾少修抱着温雨瓷,头也未回的离开。
回到顾少修的别墅,温雨瓷把自己关进浴室。
一遍又一遍用水冲着自己的身子,眼泪和水一起从脸上滑落,分不清水和泪。
活了二十年,这几个月的时间比过去十几年加起来流的泪还多,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她这么能哭,眼泪像是泄了了闸的洪水,怎么止都止不住。
把浴室里所有的门都关严,把水流开到最大,和着水流冲刷的声音,她放肆痛哭。
说不清的痛苦和悔恨交织,她多希望她从没有认识过温洛寒,从没在大雪中救过他,从没将他带回家,从未爱上过他,从没为他付出过那么多那么多。
她毫无保留的真心,她的一腔炽热,全都被他踩在地上践踏,她所有的付出,所有的爱,到最后全都化成了两个字:赎罪。
多么讽刺。
赎罪。
她做错了什么,需要赎罪?
结束了。
一切全都结束了。
他和她曾经所有的一切,全都应该结束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隐隐的敲门声。
她睁开眼,知道她洗了太久,顾少修不放心了。
她擦干身体出去,顾少修正等在门外,见她一脸惨白,皱皱眉头,回身又拿过一床毯子,裹在她身上,“很冷?”
她笑笑,“还好。”
顾少修将她抱到床上,她勾住顾少修的脖子。
顾少修温柔看着她的眼睛,“我去给你拿药,抹上药,明天就不疼了。”
“不用,”她忽的低笑,伸手关了床头的灯,箍着他的脖颈的双手用力,紧紧抱住他“……抹上药,就不香了。”
黑暗中,顾少修微微皱眉,“瓷瓷?”
温雨瓷依旧低笑,“我没事,我很清醒。”
她吻上顾少修的唇。
顾少修离开她的身体,双手撑在她身体两边,皱眉看她,“瓷瓷,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她轻笑,“我说过了,我现在很清醒,清醒的要命。”
她扯过股少修的身子,再次吻上去。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顾少修却再次推开她,他的声音甚至有点严肃,“瓷瓷,别乱来,我不希望我们的第一次是在你这种情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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