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贵为皇后,却一直无出,后朱颜将军退兵归隐,朱皇后产下一子白琅,出生之日便被立为太子,但尚未满月又被贼人掳走,没能再被找回。朱皇后痛失爱子,终日郁郁寡欢,不久就病逝了。
白琅流落民间的生活,没听他详细描述过,但据这些日子里他的言行举止,还是可见一斑。他一会儿当和尚一会儿当道士,反正只要有口饭吃,信仰是佛是道他都无所谓。亦或者说,他的信仰就是活着。
普通人活着有口饭吃有口汤喝,有衣蔽体,便终日无忧,可白琅到底不是普通人。
原本已被立为太子,却被歹人所害流落民间十多年,母亲和外公也都去世了,若非沈月卿不忘师恩,多年来苦苦找寻,可能他到现在还是个挣扎在温饱线上的难民。
大落了十几年,大起,谁不想呢?
可大起有那么容易吗?
吃完一笼白玉糕,还没来得及休息片刻,楚无疑已经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朱珠快来,钟离又犯事啦!”
……我还是假装听不到吧。
“沈先生让你去教钟离认字,还有教他规矩。”楚无疑看我装睡,伸脚踢了踢我的鞋子,“不要逃避现实,我看沈先生有意撮合你和钟离呢。”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我一脚把楚无疑踢翻在地。
“小小年纪就会的胡言乱语,长大了还得了。”我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耳朵骂道,“我就是当你的后娘,也不会和钟离成一对。”
“呸,我娘还没死呢。”楚无疑不甘示弱道,“我爹那样文武双全的美男子,你想跟我爹,想的美呢你!”
“哦?那是谁之前还希望我和你爹在一起的?”
“那是我当初被蒙蔽了双眼,没认清你这毒妇的真实嘴脸!”
……
等到了钟离子音的营帐前,我和楚无疑身上都挂了彩。
我在打架上虽然具备身高、体力等方面的优势,总能轻而易举将他打的鼻青脸肿。但楚无疑人小,行动十分敏捷,逮着哪块肉便咬,因此我也被咬的不轻。
若是让沈月卿见到,我便会挨骂,若是让楚溪见到,那挨骂的便是楚无疑了。
因此我俩在打架后都心照不宣地同时避开以上两位。
钟离子音只着一条裤衩,半倚在床榻上,手里是拿着书,但并不是用来看的,而是用来当扇子扇风的。八张床本是挨在一起的,但其他几人却并不在床上休息,只有一人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还有几人压根不见人影。
辞镜问角落里的小兵:“轮到你们休沐,怎么不好好休息?今晚你们营要守夜的。”
小兵哭丧着脸说:“我可不可以一直守夜,我不要和这家伙睡在一起啊,他太……太……太无耻了。”
他想了很多个词,才想到一句“太无耻”来形容。
军营里,他能做出什么太无耻的事来?
我不禁浮想联翩。
钟离子音却不以为意,依然笑眯眯地扇着风:“这书真好使,扇风还有香味,替我谢谢卿卿啊。”
卿卿两字很容易令我失去冷静,但我告诉自己必须得冷静,不能跟一个变态计较。万一把变态惹急了,他对沈月卿做出变态的事来,我就追悔莫及了。毕竟沈月卿身上蛊毒未清,发作起来是没什么自保能力的。
楚无疑初生牛犊不怕虎,蹦上钟离子音的床榻,一把从他手里抽过书:
“书是用来读的,不是拿来当扇子的!”
钟离子音眉眼弯弯地替他捶背:“是是是,楚老师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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