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宗锴很是意外,他迟疑了一下,往后退开半步,说:“你沉默这么半天就是在想这件事?”
“其实我配不上你,我知道。”姜轲抬眼看向他,“你这么想过么?”
宗锴几乎让他问懵了,完全不能理解话题怎么会跳到这里来。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姜轲点头,仍是问:“你跟我说实话,你这么想过么?”
宗锴又退开几步,仿佛隔得远一些能看得更清楚似的。
“如果我那么想过,我还会跟你在一起吗?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这么差劲……”姜轲垂着脑袋,有些答非所问地嘀咕着,“从以前就是,你怎么会愿意跟我好……”
“你还能记起来周末我们在这里做了什么吗?”宗锴拿脚点了点沙发前的地毯。
姜轲诧异地看他一眼,不明白这种时候宗锴为何要提起限制级的话题,但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
“既然你记得,那现在你问我怎么会跟你好,你不觉得太打击我了么?”宗锴顿了顿,偏过脸,似乎并不太愿意把后面的话说出口,“还是说你随便跟谁都可以这么做?”
“我不是这个意思。”姜轲立刻解释道。
“那你就实在一点,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宗锴的视线又挪回他的脸上。
“我说了,我配不上你。”姜轲回答,声音很低。
宗锴简直无可奈何道:“我是让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这么想。”
“不是突然。”姜轲说。
“……还是因为余竞宇那次么?”
“不全是,”话说到这个份上,姜轲索x_i,ng坦白了,“我心里一直没底,我什么都比不上你。”
宗锴听着忍不住皱了皱眉,不是无奈,是因为心疼他话里的语气。
“我还以为你一肚子鬼心眼儿j-i,ng着呢,原来也会犯傻。”宗锴笑了一声,“哪有人真能在感情这个问题上自信满满?”
“我看你就挺自信。”姜轲咕哝了一句。
“真是就好了。”宗锴走过去坐到他旁边,侧头问他,“你觉得我不会自卑?”
姜轲讶异地看着他,眼里的意思很明显:你有什么可自卑的?你几乎样样出色。
“所以我说你真要重新了解一下我。”宗锴笑道,“一个人什么事都努力想做到最好,有时候不是因为他多有上进心,恰恰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不够好。”
“……可我觉得你特别好,哪儿哪儿都好。”
宗锴把头转开,看着脚前的地毯,没头没尾地问了句:“你觉得我健身是为了什么?”
姜轲心说为了好看呗,大部分gay都健身。但他没说出来,他扭头看着宗锴,等着他说。
“因为我跟大家一样有压力,我需要发泄。”宗锴说,“只不过恰巧选了个副作用良好的方法而已,不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别人。”
“你看,你连释放压力都这么讲究。”姜轲有些惭愧地说,他想要是换了他,九成九选的会是宗锴说的那种害人又害己的蠢办法。
宗锴轻笑着摇了摇头,扭脸问他:“所以现在能告诉我,你到底觉得自己哪儿不好吗?”
“哪儿都不好。”
“合着我一直喜欢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宗锴无奈道,“跟我究竟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是不能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姜轲垂着头,有些迷茫地看着脚上的拖鞋。他的自卑真的很难表达,那是在从小到大每一件小事中堆积起来的,堆到现在他自己也说不清根源在哪儿。他只知道这种感觉每次一冒出来,他整个人就格外无力。
宗锴沉默了半分钟,忽然起身蹲到他身前,抬头看着他,“那我来问好了。你是不是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镜片后的眼睛是那么透亮温柔,姜轲想,它可真能看透人心。他自己都没太想明白的事,宗锴一眼就看懂了。
当年他们两人之间的“游戏”虽然不像那几个孩子那样带着明显的欺凌色彩,但毕竟也是一场欺负与被欺负的事件。宗锴转学以后,姜轲没有再跟任何人玩过这样的“游戏”。如果不是偶然再相遇,那时的事大概已经彻底被他埋进记忆深处了。
他不愿意想起这些,并非是不想面对自己曾经的幼稚,他是不想被迫回忆起那时的心情。换句话说,他不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感受家人带给他的委屈窝囊。
姜轲的沉默让宗锴明白自己猜对了。他拍拍他的手,说:“姜轲,这世上每件事的发生都有它的意义,就看你怎么诠释。”
“你真的从来都没恨过我?”
“恨这个字太重了,我们根本谈不上。”宗锴把视线偏开,似乎回忆了一下,“其实我也说不清,可能那时候是我默许了你那么对我。”
“为什么?”对此姜轲这么多年都百思不得其解。
“某种程度上,你转移了我父母带给我的压力。”话到这里,宗锴笑了起来,“说实话你当时真的让我又好奇又困惑,我跟踪过你好几次,你知道吧?”
姜轲有些惭愧地咧了咧嘴角,把头垂得更低。宗锴却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探头去找他的眼睛,“你不觉得这也是一种缘分么?”
姜轲使劲把头偏开。宗锴没找到他的眼睛,却感觉手指有些发潮。
“我连你最‘差劲’的样子都见识过了,你还怕什么?”
怕什么?怕你对我太好,怕你有一天会失望,姜轲想。从没有人真正接纳过全部的他,包括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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