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离陈伟不远的地方,抬头看着天花板上足够奢华却没有灵魂的水晶吊灯,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房间里,四周整齐的摆放着真皮沙发,中间是一个刻意做旧的巨型木雕茶几,茶几上摆着一盆人工制作的昙花,假花的旁边有一个陶瓷的烟灰缸。
昙花摆在茶几上,我不知道是谁在捕捉忽然间的怒放?
有人希望昙花的盛放永恒展现在眼前,有人希望飞舞云端飘飘欲仙的感觉永远深入到骨髓深处,就像我面前的陈伟一样。
陈伟眼神空洞,他要吸食那玩意的好事情被我无情的搅黄之后,此刻他有将我碎尸万段的心思!
把丢在地面上的冰壶一脚踢到了沙发下面,我茫然的坐到陈伟边上,却不知道该怎么劝诫陈伟。
一股漫天无力的感觉席卷了我的身体,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此刻那么逼真。
如雷震所言,我们都在前行的道路上失去了出发时的方向,走着走着就丢掉了曾经的梦想,忘掉了初衷,不知何时就已无端掉入了漆黑的深渊。
陈伟沾上了这东西,我又何尝不是深陷在堕落的泥沼中?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资格批评陈伟,但这种无力的感觉,却是我很多年来少有的。
擦干眼角的泪花,我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刚刚吸了一口的时候香烟被陈伟抢了过去,他这个瘾君子,抽烟的频率吓我不轻。
无奈的重新点上一支,在这间烟雾缭绕的房间里,看着桌上永恒盛放的昙花,它那么虚情假意,它欺骗了所有观众的眼睛,让尘世间许多人,误以为生命里只有而没有低谷。
“什么时候沾上这东西的?”我将手里的烟头摁灭在陶瓷烟灰缸中,轻声的试探着问了陈伟一句。
“求你了,让我来一口,就一口,行不行?”
“不行!”我干脆的拒绝了陈伟。
“草,冯唐,你特么有什么资格阻挠老子,你给老子戴绿帽子,毁了我的幸福,你还有什么脸见老子,快滚出去,消失在我面前,我不想看见你!”
陈伟大声的咒骂着,他在我愣神的瞬间,又猛然扑到在地面上,试图从沙发底下掏出冰壶。
我知道陈伟心里恨我,可就算他骂我qín_shòu不如,说我见色忘友,我也不会任由他这样继续堕落。
赶忙起身将陈伟抱起,他力大如牛,挣扎着不让我如意。
“陈伟,就算没有兄弟情,即便此刻咱俩形同陌路,但这事情我还是要管一管的,所以不论你怎么说我,我都不会让你如愿。”
陈伟听我这么说,他瘫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开口:“冯唐,求求你,让我来一口,就一口,好吗,算我求你!”
“走吧兄弟,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你要坚强!”
我说着拉起陈伟,他推推搡搡的不让我靠近,我费尽力气才将他抱住,全力将他抱出了房间。
千尘和老韩已经解决了雷震那边的威胁,此时正好找到了门口,他们见我抱着陈伟出来,立马凑上来一左一右的架着陈伟朝电梯口走去。
来到酒店停车场,千尘在前面开车,我和老韩在后座上一左一右的夹着陈伟,以防他做出什么想不开的事情。
这次来酒店找雷震或许真的有些冲动了,明知即便找到了雷震,也是于事无补的事情,可我却还是偏执的过来了。
千尘没有捞到好处不说,反倒让雷震这个狼人将我鄙视一通,看看雷震手下的江湖,这一趟浑水太深,我已注定无力回天。
陈伟坐在我和老韩中间流着鼻涕,他身体微微抖着,这让我感觉异常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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