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颖这一回一步一步走得很慢,五人被刚刚一出活人突然不见了的惊悚突变也弄得不敢大意,紧跟着她,一直走到了念慈观外。
陆颖本人常来倒不觉得怎么,但五人却是被面前气势磅礴、秀美巧的一座庄园震了一震。
“真是没有想到,在这深山中,居然还有这样一座美园。”沈菊啧啧称叹,四处环顾。
“平南王府果然不简单,如此手笔,便是亲王,也不见得人人都有。”窦自华想得更深一层。
侯盈正要点头,忽然皱眉,猛得向一边的树丛看去:“谁?”
树丛静悄悄的。
“是庄园里的护卫吗?”许璞随母亲游历,见过了不少豪门大宅,刚刚一件便觉得这念慈观有些奇怪,观外竟然一个守门的都没有,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陆颖头一次这么仔细打量的观外的树丛:她来念慈观向来都是长驱直入,从来没有注意过外面,还以为正常,听几人这样说,顿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观外有什么护卫?不过也许是谪阳安排的也说不定。”
这时树丛微微摇曳了一下,传出一个声音:“陆小姐与诸位尽管自便,我等职责所在,不便现身,还请见谅!”
陆颖微微张了张嘴,讶异:“真的有人?”
开门的是一个陆颖没有见过的小厮,十来岁的样子,面容清秀,看上去稚气十足。
“咦?怎么是——轻扬呢?”陆颖没有看到给她开了四年门的风清扬,疑惑地问。
那小厮摇摇头,指指自己的嗓子,然后哑哑的叫了两声。
陆颖又吃了一惊:这孩子竟然不能说话。
她知道此刻大约不能从这孩子身上问出什么来,干脆问道:“你家公子在哪?”希望这个孩子不会同时是个聋子。
小厮毕恭毕敬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向湖边指了指。
陆颖站在湖边,一眼望去全是碧绿的大荷叶,白的,粉的荷花点缀其中,左看看右看看,却不知道谪阳在哪里。
六人站在湖边四处观望,不见有人影。
“谪阳——谪阳——”陆颖用手卷了个喇叭,向湖面大喊。
湖面轻轻荡来淡淡的荷香,如同轻纱一样向湖边几人身上笼罩去,让人十分心醉。脚下湖水的凉让本来有些炎热的天气也不是那么恐怖了。
陆颖喊了一回,湖面依旧静悄悄的。她有些沮丧想,谪阳不在这里,又在哪里呢?
这时侯盈突然喊了一声:“有人来了!”
陆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旋转着飞向自己,她下意识伸手去接,接住了才发现了是一朵致无暇的白色小荷花,开到七八分,细细的嫩黄的花蕊,色彩润泽,令人爱不释手。
接着一个身影在她的身边飘然落下,如同枝头坠落的花朵,不带烟尘。
“谪阳,”陆颖抬头,立刻欢喜的说,“你去哪里了?”
谪阳今日一身淡青色薄衫,长发松松的束在身后,手中拿着几只圆圆的荷叶,荷叶本没有什么出奇,但握青青的荷叶杆的是一只莹白如玉的手臂,五指修长,骨节分明,如同葱削,叶杆的青衬得那只手近乎半透明,在摇动的宽大的青色叶片半遮半掩下,带着一丝挑拨人的诱惑。
沈菊暗地抽了一口气,心道:那天在书院见到只觉得此子艳光逼人,今天着这家常素服,不想另有一翻让人难以移眼的如烟清韵。
她见惯美人,尚能泰然自若的把眼睛轻轻放在谪阳身上,如同欣赏一幅好画。然而其他几人却是没有这样镇定,转开眼睛,避免失礼。唯独谢岚最是单纯,看得双颊泛红,方有些慌乱的转过头。
陆颖拿着小荷花,单纯地问道:“谪阳,你要轻扬做荷叶包饭吗?”
谪阳一脸淡定地轻轻握这荷叶杆,默默瞟了她一眼,心念道:哥今天特地打扮得fēng_liú倜傥,出尘似仙原来都去喂狗了??没把正主勾住,却勾到几只小虾米?还有看到荷叶你就想到清扬是什么意思,荷叶包饭比哥还重要吗?
陆颖,你这个吃货!
心里恼火,谪阳懒得理陆颖,面无表情径直从几人中穿过,脑子里盘算荷叶包饭、荷叶包饭、荷叶包饭……该死的,没有清扬,他到哪里去给她弄荷叶包饭?
沈菊最是看不下去:陆颖,你这个吃货!绝代佳人就在面前,你就只会说荷叶包饭吗?不过这佳人也是真够大度的,陆颖说这么大煞风景的话,居然还能如此淡然处之?
其余几人也看用颇为无语的目光看着陆颖。
陆颖没有料想谪阳为了见她是如何心的准备,也不知道他一开始见到自己心里那一丝微妙的喜悦,更不知道他其实心里已经发火。
因为谪阳脸上的表情就一直么有变化。
她就这么浑然无知地走了上去,理所当然地把谪阳空着的那只手牵起来,仰起脸向他一笑。
谪阳正在她伸手过来的那一刻侧过头,慢镜头一般,陆颖的眉眼在他眼中那么自然地舒展开,金黄色的微光在干净的睫毛上如晕般瞬间化开,好像3d游戏中灵轻盈的回身,荡开的光环,美丽、纯净、华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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