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虞之蛇好汉不吃眼前亏,二话不说掉头就跑。
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面对裴夙这样的顶级大妖,只要裴夙聚起了妖力,他基本就没有活路了,裴夙绝对不会放过一个敢于挑战他地位的妖怪。
裴夙取下了扳指。
这扳指象征着权柄,自然不会是简单的装饰物。
扳指在他手中转化为一柄利剑,裴夙挽了个剑花,他往前走了一步,只一步就追上了疯狂逃跑的奎虞之蛇。
一剑钉在奎虞之蛇的尾巴上,奎虞之蛇仰头痛叫。
剑上流溢着温润的光彩,可就是这些漂亮到温柔的流光将奎虞之蛇的蛇形封住,强行逼成人形。
那剑就钉在奎虞之蛇的右脚上,奎虞之蛇毫无反抗之力,只能拖着身体在地上爬动。他瞎了左眼,黑色的血液从眼角流过,嘴里不时发出含糊的惨叫,满口的鲜血。
此剑剑形优美,光彩温润,却名为暴君,剑下亡魂无数,斩杀过不知多少神魔妖鬼,只是每一次催动都需要耗费大量的妖力,如若不然,随时可能反噬持剑人。
裴夙走过来,随手拔起长剑,一剑削去奎虞之蛇的两支狰狞的角,再次钉下时毁去了奎虞之蛇的妖丹。
奎虞之蛇被毁了妖丹,数千年修为毁于一旦,从人形缩成一条长不过两米的黑色蟒蛇,被裴夙拎着尾巴打成死结随手丢在地上。
他连求饶都来不及,就干脆利落地,用这种最见不得人的姿态死在了一片茵茵的草丛里。
妖力构筑的结界已经完全崩塌,不远处就是一条乡间公路。
裴夙收了剑,掩唇咳了几声,将喉间的血腥味压下,强行凝聚妖力使用暴君的后果是加倍虚弱。
但这点伤根本不重要。
他黑色的眼睛逡巡四周,没有看到他的谨白。只有颈间的钟灵之印依然散发着温暖,沾染着对方身上令人留恋的暖香。
咔
他捏碎了手里的角,黑色粉末从白玉般的手上纷纷散落。
这个一向矜贵克制的男人,像是被侵犯了领地的凶兽一样暴怒了。
他的谨白凡人之身,因为他浸在深冬的江水里,而现在,他连对方的人都找不到!
裴夙握着钟灵之印,勉强冷静下来。他的谨白肯定是顺着江水下去的,只要一直顺着江往下游走就一定可以找到!
裴夙不再耽误,转身往江边去。
他的结界将他和奎虞之蛇都转移到了更偏僻的地区,只靠走路,得走一天左右才能走回去。
奎虞之蛇突然的袭击让他们全都散开了,陆镜十等人裴夙并不担心,他的心腹都是成名已久的大妖,跟随他多年,就算被缠住也绝不会有x_i,ng命之忧。
何况陆镜十的前尘镜是保命的利器。
只有他的谨白最有可能遇到危险。
本来应该被他保护得最好的人却陷入了最危险的境地。
裴夙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到这种被后悔折磨到心绪难宁的感觉了,他自持了许多年,也看够了世间分分合合,冷心冷肺了这么久,终于栽了。
那又如何呢?他心甘情愿。
他一直都在放纵对叶谨白的感情,一直以为自己的喜欢还不够。
裴夙拿起钟灵之印,低头一吻。
等我找到你,我一定用最直白的话告诉你,我有多喜欢你。
……
护罩消失之前,叶谨白顺着江水飘了很远,奎虞之蛇的尾巴虽然并没有直接抽上他的身体,但那一瞬间的撞击力也让叶谨白陷入短暂的昏迷。直到护罩消失,江水灌进他的鼻子耳朵,叶谨白才醒转过来。
叶谨白以最快的速度确认了方向后,立刻合上眼睛,同时闭住气,他试着往上浮动,并不慌张,他遇过更多令人绝望的情况,落水这种事情并不能让他觉得恐惧。
他还有灵力,暂时不会窒息,何况他是会一点水的,狗刨式能在水浅的地方勉强一用。
奎虞之蛇的力气极大,他也不知道自己被推了多远,但几十米肯定是有的,再加上又飘了一会儿,现在离裴夙应该很远了。叶谨白浮上水面,他离岸边已经非常近,笨拙地游上了岸。
离此处不远就是一片很深的林子,这块应该没什么人来。叶谨白打消了找人求助的念头,他用最后一点灵力勉强蒸干了里面的衣服,躲在一个干燥的地方用最古老的方法折腾了一点火苗出来,小心生起一堆火。
再不烤干衣服,他今晚可能会被冻死。
奎虞之蛇把他推得很远,叶谨白在岸上环顾的时候已经不能看到之前的浅滩了。
好在钟灵之印还在裴夙身上,他能清楚地感受到钟灵的位置,离得非常远,似乎已经离开了江边。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叶谨白摸了摸胸口,他能感受到钟灵之印传来的温度,裴夙应该没出事。他稍稍放下心,摸了摸口袋,惊喜地发现了一包没拆封的巧克力,甚至还有两张s-hi透的符纸。
他在火旁将两张符纸烘干,咬破手指,在上面画好了新的符文,等干透就好好收起来。
叶谨白一夜都不敢睡,天一亮,就拿着一支点燃的木头往江水上游走了。
他的手放在心口处,希望自己的灵力能够传达给裴夙。
叶谨白在发烧,但他的脚步不敢停,他不知道裴夙那边什么情况,有没有和陆镜十会和,如果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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