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贾赦升了官,进了禁军,贾琏也跟着**犬升天,一下风光无限。
当初贾赦还只是一个领着空衔的一等将军的时候,身为其子,贾琏交往的,大多是世家的同他差不多的纨绔子弟,一些有实权家庭的次子庶子之类的,毕竟,真正有能耐将来要继承大家业的人,谁会愿意跟他这个既没官职袭爵也还很遥远的浪费时间。荣国府,名头是好听,可真有实权的人家,也不怵这个,找了不需要承担家业的次子庶子去交好一起玩就是了。贾琏跟这些权贵人家的子弟玩得也算好,但他心里明白,要真有事了,这些人,绝对都是靠不上的。
但贾赦一升官,这情况登时来了个天与地的转换。
他被贾赦指派着招呼军中各有头有脸前途无限的大将官员,在他们面前混了个熟脸,也结交了几个风头正健的年轻武将,京中有头脸的人家也下了帖子请他赴宴……他不仅仅只出现在了风花雪月的场合,也开始被人邀请着去些大家公子集会的地方,说说朝中的现状,各地方的情况,大家的将来,各要进取的方向……短短几个月,贾琏觉得自己的见识都不同了,看什么,都是带着笑的。
这多亏了他父亲。想到这里,贾琏不禁很为当初自己埋怨贾赦一大把年纪了还往军营里凑,暗自腹诽的事感到抱歉,对贾赦再没了以前的不敬,开始真心的敬重起他来。
贾琏外面过的春风得意,家里也不差。妻子王熙凤,出身王家,身份尊贵不必说,往日碍于岳父位高权重,自家父亲却终日荒唐,贾琏未免就对王熙凤多有顾及。家里人常说王熙凤把他克的死死的,说他一个大男人不如王熙凤,连他嬷嬷都对王熙凤比对他恭敬,贾琏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极为不满的。说穿了,哪个男人愿意被人说惧内不如个女人的?只是王熙凤有个好娘家,老太太宠着,夫妻一吵架,长辈还不都向着王熙凤?他不好发作就是了。到底,谁让自家不如人呢。只是心里,总有刺在。
可贾赦一升官,就大不一样了。贾琏只觉得自己腰也挺起来,信心也回来了。王熙凤你娘家不错,可我敬爱也不赖。我父亲官职虽然没你爹高,可还多了个爵位呢。而且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到时候怎么样,还不一定。你王熙凤嫁进我贾家也这么多年了,只为我生了个女儿,还有什么资格这么嚣张跋扈对我指手画脚的?虽然没有对王熙凤摆脸色,到底不如以往伏低做小地讨好了。
这些日子,他每日出去跟人应酬,谨遵着贾赦给他的名单,该交好的交好,该冷淡的冷淡,又是惯会说话的,贾赦私下给的钱也够,出手大方,倒很快和那些有能耐的打好了关系。虽不至于说至交,总算是混了个熟脸。心情一好,回家看什么也顺眼,因此虽然对王熙凤没了以往的矛盾,夫妻的感情却也还好。
总是一起长大的,又是少年夫妻,怎么可能对王熙凤一点不关心?回到家还没进门呢,就听见里面王熙凤幽幽地叹息什么难了,贾琏心头疑惑,掀开门帘进门,笑问道:“这什么难了啊?”
平儿就站在王熙凤身边,看见他,忙过来帮他解了斗篷:“爷回来了。”
王熙凤也给他倒了杯热茶:“外面冷,喝口热茶缓缓。”
妻子小妾都这么关心他,贾琏心里很是受用,外面也是真冷,那茶滚滚烫的,喝完了从胃里到头顶,一下全暖了,当即神大振,抱怨和王熙凤说着:“这鬼天气,出门一趟,再暖的斗篷都还觉得冷。”
王熙凤听着心疼:“知道冷你还天天出去?”一边叫平儿赶紧去准备洗脚水,“泡泡脚,就舒服些了。”
贾琏嫌椅子凉,干脆脱了鞋上炕:“你懂什么,老爷叫我好好结交些朋友,我总不能不做吧?再说了,你不知道我现在交的都是什么人?不说别人,就是工部的陈之举,尚书陈家那个,我要不赶紧乘着上次见面的热乎再好好结交结交,过了几天,谁还记得你?朋友这种东西,都是要往来的密切了,才能成的。我再嫁猫着舒服是舒服了,可以后怎么办?真跟那些个没出息的一样靠着家里吃喝一辈子啊?就像老爷说的,多个朋友多条路,我现在结交的,都是京里有名的青年才俊世家子弟,以后有我的好处呢。”
王熙凤白他一眼:“我就只说了一句,到惹来你这么多话。”还要说什么,正好下人端了洗脚水过来,忙住了口,让贾琏赶紧泡泡脚,去去寒。等泡完了,才叫退了下人,自己也上了炕:“每天看着你早出晚归,喝的醉醺醺的,我心里不好受,说那么多,也是关心你。”
贾琏领情,拉了她的手,和颜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不过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连这点苦都受不住。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王熙凤当然也是希望看到贾琏出息的,劝了几句,见他坚持,也不恼,嘱咐了他在外面少吃酒多注意也就罢了,想到贾琏说的那些朋友,倒是心中一动:“这些日子你一直忙,我也没时间问,你现在交往的那些朋友,真就那么厉害?”
说起这个,贾琏也是得意:“这是当然!就凭老爷现在的影响力,我告诉你,别的地方我不敢说,兵部上下有头脸的人家子弟,有出息的年轻一辈,我多少都能说得上话。”想到件事,脸上登时带出了笑,“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户部那个讨人厌的吴涪陵吗?仗着自己父亲是户部侍郎,自己在户部领了个小差事就敢对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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