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先生。”屹湘坐下来。
“家本。”邬家本依旧笑着纠正她。
她就听到电话里有人在笑,她便说:“快请陈太接电话。”
果然那边陈太接过电话便说:“生辰快乐,屹湘。”
她换了电话号码,第一时间通知的就是陈太。这却是陈太第一次打给她。她们聊了几句,便听陈太告诉她:“家本要去北京,到了请你替我照顾他。”她便笑。懒
邬家本需要她照顾?
她大大方方的答应,陈太就很开心的嘱咐她说到做到,似乎也没有什么余外的可要说的。听着潇潇在外面叫她“快些过来吃面”,她趁机跟陈太道别收了线。
餐厅里家里人都坐妥了。舅舅一家在,更显得热闹。屹湘见母亲亲手用长长的竹筷子一挑一挑细心的捞面——面细细的,微黄,煮出来近乎透明,是最难擀的**蛋面。难怪潇潇说母亲五点多就起来了。屹湘站在母亲身边,小声的说“干嘛这么辛苦啊”。
瓷盆里的面热气腾腾的,每个人面前一只细瓷碗,碗中都是香喷喷的面。桌上摆的慢慢的都是致的菜式,专门配面吃的。
郗广舒把手里这碗塞到屹湘手里,笑着说:“潇潇和湘湘要吃双份儿的。”
屹湘捧着碗,面前有一样是她最喜欢就着**蛋面吃的酸豆角炒末呢。小时候除了生日,那就是生病或者要什么奖励,妈妈问湘湘想吃什么?她必然说妈妈擀的**蛋面。加上酸豆角炒末,她能吃好多……虫
“吃饭。”邱亚非看看儿子,看看女儿,微笑着说。他动了筷子,一桌子的人才开始吃东西。
屹湘坐在妈妈旁边,吃一口,看父亲——父亲吃的很慢,而且只吃面——她低了头,香喷喷的**蛋面,热的烫口,香气热气喷在脸上,湿乎乎的,她不住的说“好吃”。
郗广舒也不着急吃饭,拿着银匙,看屹湘碗里菜少了便加菜,坐在屹湘对面的潇潇终于忍不住了叫起来,“我也要。”一只碗伸过来,伸到母亲面前去。
舅母笑着把他的碗拿过来,替他捞了一碗面,道:“给!看你以后有了儿子,怕是还得跟儿子吃醋呢!”
一句话说的大家都笑。
恰好崇碧从外面来,很开心的加入其中。她说自己是吃过早饭来的,不过还是要来一碗生日面,“妈妈做的面最好吃。”她说,“我要学。”
郗广舒笑着,“好吃多吃些,学就算了。”
屹湘也学潇潇的口气叫起来:“妈妈偏心,当年逼着我学!”
郗广舒笑而不语。
潇潇笑着说,“刚刚谁打电话来,还记得你生日?”
屹湘说,是我在美国的房东太太。她省去了邬家本的情节。
郗广舒笑道:“难得这么细心周到。”
可不是。
屹湘想想。陈太是怎么知道她的生日的?大约是租房的时候,见过她的身份证明,从那时起就留了心;不过她们确切的说起,也还是那一年的这一天,她大清早的起床,用厨房里现成的面粉,擀了一块面皮。很久不做,擀的很不像样,但就是想吃一碗**蛋面。依稀的也许能找到一点点在家里吃母亲手擀面时的味道吧……陈太早起,见她擀面就已经意外,再看她切面的方式,小心翼翼的留“寿头”,又小心翼翼的不切断,就问她:“是不是做生日面?”
那一日简单的一碗生日面,有陈太作伴,吃的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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