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那么笑呀,喊呀,打着呼哨呀,就像是在看一出精彩的大马戏一般,弄得整个风府更是热闹非凡。
看见自己的女儿闯了祸,居然将痰吐到了别人的脸上,那中年妇女呢,本来还想温柔地提醒她道:
我的宝贝乖女儿红艳艳呀,我不是已经告诉你很多遍,不能惹祸的吗,可是,你怎么又犯错了呢,难道你忘了吗,痰是吐在地上的,你怎么可以吐到人家的脸上去呢?快点儿过来给人家道歉。
可是,却猛然听到这莽汉居然出言不逊,便猛然把脸一变,一张憔悴苍老的脸犹如被点起的柴禾,猛然转过身去,怒视着那莽汉,厉声道:
哼,痰都已经吐过了,谁让你躲不开的?为什么别人都躲开,就你偏偏躲不开是,还不是因为你太愚蠢了?
莽汉一听,也来气了,气得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甚至都快把耳朵给气掉了。
这莽汉虽然长相凶悍,但是,却偏偏拙于言语,被这中年妇女抢白一顿,一时不知道该什么办才好。
于是,恼怒成羞之下猛然抬起他蒲扇般大小的手掌,朝着那疯女子就扇了下来,很有就那女子拍成蒜泥的架势。
可是,还没等他的耳刮子落下来呢,一直在旁边观望的那个中年男子就将他的手架住,满面怒容道:
喂,这位朋友,请你讲点儿道理好不好?我的女儿把痰吐在什么地方,那也是我女儿自己的事,
她是朝你吐的吗,她分明是朝着天上吐的,朝着空气吐的,别人都躲开了,那你怎么也不知道躲一下呢,
你不躲开,那就表示,你愿意我女儿把痰吐在你的脸上,既然你愿意让她吐,那么,我的女儿就如你所愿,吐到了你的脸上,你还想怎么样?
你不但不领情,反而出言不逊,那可就真是你的不对了。
看他的这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大家原本以为他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呢,可是,却没想到他居然也说出这么一些蛮不讲理的混帐话来。
大家更乐了。
碰到这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一家子,真不知道是那莽汉的运气,还是那莽汉的晦气,都暗暗地道:莽汉你就节哀顺便吧。
众人暗暗发笑。
那疯癫的女子吐了这莽汉一脸的浓痰之后,不但没有意识道自己的处境很危险,反而还觉得很有成就感,觉得很开心似的。
她甚至还认为这种游戏简直比那个新郎倌身上的喜服还有意思,所以,满脸兴奋之色地看了看那个正一脸怒容的莽汉,嘻嘻笑着个不停。
一边笑,还不停地朝着他做鬼脸,吐舌头,擤鼻涕,将手放在耳朵两边不停地呼扇着,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那中年女人又掏出手绢,无限爱意地为女儿擦了擦拖下来的鼻涕,不停地摇头,不停地唉声叹气,也不知道究竟在为什么而叹气。
而那个疯癫女子仿佛也觉得很感动似的,张口又翠生生地对她叫了一声“爹”。
那中年女人看着她苦笑了一下,脸上的皱纹虽然略微舒展了一些,但是,却又隐藏着更深的阴霾。
然后,最近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似的,可是,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拍了拍了她的头,柔声道:女儿乖。
遇见这个场面,风一飞觉得自己不能不出来说些什么了。
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呢,却见卓不凡忽然从他的身后走了过来,冲着闹哄哄的人群拱了拱手,厉声道:
各位,今天是我家公子的大喜之日,如果各位是来道喜的,那么,风府欢迎,我替我们家公子谢谢大家了,可是,如果各位是来诚心捣乱的,那么,对不起,请便吧。
这话说得真是既体面又不失威严,软中带着韧性,让人不得不信服。
众人一想也对,这是人家大喜的日子,你说你们这一家子却在这里捣什么乱,你们这算是什么意思呀。
哦,我们在这里跟着瞎起哄,又算是什么意思。
然后,众人拿好领来的馒头和烧酒,带着一种意犹未尽的样子,纷纷散去,低声又再低估着什么。
风一飞看了看卓不凡,冲着他赞许似的地点了点头,宛然一笑。
然后,刚想离开,到里面去招呼比较熟识的朋友,就见刚才那个受了侮辱的莽汉却突然从后面叫住了他,一脸的怒色,大声道:新郎慢走。
他这么一叫,那些原本想离开的人群也都跟着停了下来,想看看他要干什么。
甚至连那一家三口也在看着他要耍什么花招。
风一飞先是一怔,随即转过身来,看着他,微微一笑,朗声道:哦,这位朋友,请问还有何指教?
那莽汉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大声道:新郎倌,想必刚才的事情你都看到了,那么,就请你给评个理,毕竟,这是在风府里发生的事,你得给个说法,要不然的话,今天我还就不走了呢。
这人一脸的蛮横凶狠之色。
风一飞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雷家派来故意挑衅的高手,可是,却知道来者一定不善。
所以,暗暗地向卓不凡施了个颜色,示意他做好被及时反击的准备,然后,信步走到莽汉的面前。
卓不凡会意,虽然脸上不动声色,可是,手却紧紧地握着放在袖子里的那柄轻轻的,薄薄的短刀上。
风一飞冲着那莽汉拱了拱手,朗声道:这位朋友,今天到这里来的,也都算是我风一飞的朋友,
刚才是这位小妹妹一时疏忽,对你多有冒犯之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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