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信,苏又男便急匆匆的出了府。
在街上绕了一个大弯,确定后面没有盯梢的尾巴后,他又悄悄的折回来,闪身钻进了苏府左侧的一条小巷里。
刘婶挽着空荡荡的菜篮子,藏在巷子深处,着急的盯着巷口。
终于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她赶紧迎上去:“少爷,我在这儿。”
苏又男飞快的扫了一眼四周,把她拉进巷子里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低声问道:“刘婶,找我什么事?”
“少爷,今天有德家的引着大少去找少了。有德家的拉着我一个劲的套近乎。”顿了顿,她接着说道,“我担心她们是想拿我说事,对您不利。”
苏又男轻笑道:“刘婶,你多心了。论理,我和你家少是表亲。就算她们知道你这份工是我荐的,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可是……”刘婶急得满脸通红,眼里闪过一道犹豫,改口说道,“唉,少爷,你不知道她们那起子人的手段。她们向来是无孔不入,为了编排你,就算是没影的事也能弄得跟真的一样。”
苏又男眯缝着狭长的丹凤眼,沉声问道:“刘婶,到底‘可是’什么?你也清楚她们的手段有多卑劣。所以,我知道的事情越多,才越能有效的防犯她们。”
刘婶仰头看着他,最终咬牙说道:“少爷,其实这也是一件没影的事。二太太在世的时候,曾经有过和上官家结亲的念头。”
这大大出乎了苏又男的意料。脑海里又闪过那个跋扈的背影,他险些惊落下巴:“她?哈!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从来就没听说过?”
少爷从小就是个沉稳冷静的。一件没影的事而已,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刘婶难以置信的眨巴着眼睛:“那是四年前,表姑嫁进上官家之后的事。二太太曾暗地里托表姑跟上官太太透过话。”
神色迅速回复了平静,苏又男了鼻子,一双眸子亮闪闪的:“后来呢?”
刘婶讪笑道:“您也知道二老爷那名声……上官太太说少年岁还小,又在天津读书,暂时没有议亲的打算。于是,表姑劝二太太,说您读的是洋书,对成亲的事也许有自己的看法,不如等您回来后,再从长计议。二太太觉得也是这么个理,便歇了给您议亲的心思。”
母亲这一辈子受尽了包办婚姻的苦,自然不愿我也遭同样的罪。苏又男难过的别开脸,闷声问道:“这事还有哪些人知道?”
他很清楚,在国内,对于女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清白、名声更重要的了。要是早知道有这种事,瓜田李下的,他就绝不会答应表姐的请求。
“被人拒婚是件很没脸面的事,所以,这种事起初的时候,向来都是瞒着旁人,私下里先通气的。”刘婶叹道,“二太太原本以为这是件亲上加亲的好事,上官家和钱家又是只隔着一条河的邻居……二太太没有想到上官家会一口回绝,那时只是担心二老爷和那边会发难,所以事先跟老太太提过一次。”
老太太?母亲只怕至死都没能看透老太太!苏又男不由冷冷的哼了一声:“刘婶,谢谢你。我会处理好的。你先回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们少十有八九也是不知道这事的。这本来就是一件没影的事,所以不用告诉她。”
刘婶见状,心中大安,脸上浮现出轻快的笑容:“是,少爷。那我先走了。”
苏又男点点头。
刘婶这才挽着菜篮子,转身匆匆离去。
“等一等。”苏又男心中一动,连忙追上去,“刘婶,一定要告诉你们少,珍妮是我的朋友。珍妮那天去找她,是想结交上官家。”人言可畏。他只要一想起那些人恶毒的口舌,便阵阵后怕。如果时光能倒转回去的话,他是万万不敢让一个无辜的内院女子跟计划沾上一星半点的。
“是,少爷。”尽管听不明白话里的意思,但刘婶依然一字不漏的全记下来了。她深信少爷是好人。而好人是不会害少***。
等她离开后,苏又男愤怒的一拳砸在小巷的石墙上。只要那些人稍微靠近,就连母亲身边的佣人都会习惯的提前设防。由此可见,母亲生前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回头瞪着苏府的方向,他的心象是被钝刀子切成了一条一条的。那还是家吗?简直是地狱!可怜的母亲,她也是这场包办婚姻的受害者。可是,老天为什么只把她一个人扔进地狱!
不,我不服!既然老天爷太偏心,那么就让我来把他们统统拉下地狱!苏又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点燃一香烟,就势靠在小巷角落里的石墙上,飞快的思索起来:她们把那丫头拉进来,又是想浑水混鱼?……
黑暗中,一点红光忽明忽暗,象一道鬼火点亮了香烟后面那张无比戾的俊脸。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候后,一只纤长有力的手狠狠的拧熄了那个红点。随后,苏又男从黑暗里走出来,隐去脸上的戾,漠然的看了看四周。
见小巷里依然冷冷清清的,他抖落衣襟上的烟灰,快步如飞的走出了巷子,跳上了路边的一辆人力车。
车轮飞动。不出半个小时,苏又男在一处豪华的西洋别墅前下了车。
他径直走到门口,用英语和那个头上缠着大头巾的印度守卫说道:“请转告你家主人,有一个姓苏的朋友求见。”
“苏?”印度守卫目光闪烁,很快就咧嘴笑道,“先生,请稍候。”说罢,打开铁艺栅栏大门旁的一道小铁门,躬身钻进别墅。
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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