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翟羽目瞪口呆地看着翟珏,完全不敢相信他口中所说。
翟珏让她猜她和庄家之间有什么关联,她自认为猜的最离谱的是庄家和敬帝的第一任皇后庄后有关联,毕竟都姓庄。如果是因为这个,在翟珏看来,庄后应该是她“亲”,倒是能解释得通……可是,居然是因为……
“庄楠其实是我表姐?”翟羽讶然问出声来,却被另一匹马上的翟珏略带责怪之意地用手指点在双唇,便立马噤声,故意扯了缰绳落后一步,错开了翟珏的手。
原来,庄楠的生母,竟然是右相秦咏的私生女,当初交给一柳姓富贾代为抚育,成年后嫁入庄家,竟成了当家主母,为前任家主庄始安生下一“子”一女。待庄楠继承庄家家业后,她便终日安心隐于佛堂,对外事不再过问……
翟羽沉思片刻后,疑惑着问:“你的意思是说,因为右相的关系,四叔和庄楠以前便有过联系?而此次,庄家天机阁肯定能有江南贪污案的证据,所以他便私下联络庄楠,想拿到这些证据?”
难怪庄楠才问他为何这么肯定她会帮他,他也才说会补偿庄楠,给庄家更好的。因为庄楠交出证据定了右相的罪,便等于不只是背叛她的“外公”,还失去了右相这个大的靠山。
“两点不对,”翟珏伸出保养得极好的白玉般的手指摇了摇,浅笑着说,“第一,庄家作为地方富商,这案子或许本便是牵扯其中,脱不了干系,因此或许不用上天机阁,就能找到案情的突破口;其次……”翟珏故意停了停,才别有深意地微笑道,“四哥要的,或许远不是这次案子的证据那么简单……”
先是庄楠可能想要恢复女儿身,现在又是翟琛想要的“不止如此”,他都明说暗示到这地步了,翟羽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可这一切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翟羽怔怔的失神模样落入翟珏眼里,他微微一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漫不经心道:“别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况你多这样一个亲戚更是并非坏事。”
或许,这也是翟珏为什么要拉拢自己的原因之一?想要让自己借此关系去替他找证据?
翟羽这样想着,便表情木然地点了点头,一甩马鞭,打马加速前行,往驿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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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驿站,自然是另一番忙活。
驿站的人通知了淮安的官员们,齐齐抹着汗赶过来迎接他们,其中估计还有不少还是从温柔乡中仓促抽身,脸色苍白发青,被翟珏稍加暗示的一逗弄,便腿抖如筛糠,老脸都要挂不住的样子。翟羽偷偷笑了笑,房间收拾好了,就径直告辞回了屋。
翟珏也住同一个院子,在翟羽房间的东侧。他回后院时,曾走过来轻轻敲了敲翟羽房间的门,翟羽已经由驿站的使女伺候着洗漱完,此时倒在床上,没有点灯,便也装作睡了,不去应翟珏的话。隐约听见他似是轻声笑了笑,才大步离开。
等他那边关门声响,原本直勾勾盯着帐子顶的翟羽,方缓缓从床上坐起,靠在床头无意识盯着黑暗房间的某一块地方良久。直到听得窗外寒风忽起,吹得院中枯枝摇晃生响,空洞的眼神便又受惊般忽然聚焦,缓缓在房里扫了一转。又过了片刻,她认命般叹了声气,下得床来,打开了门,走到檐下挂着的气死风灯下面扶柱而立。
外面,果然又开始下雪了……
他,还没回来么?
对着院中纷纷扬扬的飘雪,翟羽脑子里的一团乱麻,自那个名字浮现,便如引出了线头般,渐渐疏导开来。
自己是在气他对自己做的那龌龊的事?
可为什么今天见他,居然不是恨,而依旧是怕……
原来自己就是这般不争气……
一闭眼,周遭便是他的手,他的唇……
他无情的捏掐,和大力的吮咬……
自小到大,身上无数伤痕俱是拜他所赐,是不是他真的就不知道自己也会痛?
翟羽凉凉苦笑着了心口,这次,最痛的伤口依旧在这里。
身上的伤口可以痊愈,结疤,重新长出新的皮肤;心口的伤却无论多久,一牵扯都是火辣辣的疼。
自己要的不多,真的不多,她只要他正视于她,只要他一句夸赞,或许只是一个赞许的眼神就可以了……可为什么要不到?
好,要不到,她死心。在他的漠视下,她选择心生背离,她发誓再不倚靠,再不依赖,她将对他的感情停留在儿时软弱无知时的膜拜敬仰便是。
可现在却连这样都成了奢望……他硬要逼她恨他么?恨到想要报复他?
忽然感觉到了什么,翟羽仓促抬头,果然见一袭青影自风雪中无声无息地走来,没有撑伞,无所顾忌……
是他。
面无表情,目光落在她脸上后,又平寂自如地转开,脚步也不曾有丝毫迟疑错乱,就仿佛什么都没看见般步入回廊……
惊天的怒火席卷而来,翟羽不自觉捏紧了拳头。
他怎么可以?
这样的事发生了,他怎么可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刚刚在陋巷中,是她不敢看他,也猜他或许当着他人无法给她关于那一晚的任何回应,可现在,她仔仔细细地借着雪光在他面上搜寻,依旧一点多的情绪也没有。
她以为他故意将自己和翟珏逼得住驿站是为了给自己个解释。只要他能再当着她面说那一晚的确是他一时失控,那她就算再苦再痛,也会学着接受,学着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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