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的沉默让静清有些不知所措,其中反应最大的居然是被静清求情的银毛小鬼。听到静清这么说,银毛小鬼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瞪圆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她,像是她说了什么惊悚的事情一般。
“老妈,你不会中邪了吧?!”银发的少年猫眼上挑,紧盯着静清不放,虽然口气还有些戏谑,但目光一时冷了下来,如剑般锐利地直盯着静清不放,仿佛将她所有的表情都尽收眼底。在接触到这个眼神的瞬间,静清浑身发凉,整个人就如同被冻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这么小小的孩子,怎么能有这种眼神?!
而见自家老妈并未发出往常一般的“奇牙你成长了~~啊啊!这眼神好冷!这果然是天生的杀手眼神啊啊啊——”之类的尖叫,奇牙微眯起了眼睛,天生的戒备心让他的手掌绷起了青筋,本是短而圆的指甲竟然是变得又尖又长,脸上的神色也愈发冷酷了。
“伊尔谜,带奇牙去一号刑罚室领罚。”首先打破了沉寂场面的是席巴,他悄无声息地走上前来,挡在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的静清面前,也挡住了奇牙略带杀气的视线。
之后,席巴向黑发的长子使了个眼色,伊尔谜轻轻颔首,就带着奇牙走了。大概是因为害怕的哥哥在身边,奇牙一下子又沉郁了下来,银发垂下来遮住了那双漂亮的猫眼。
看银发小鬼走远,静清方才觉得刚刚快被吓停的心脏重新恢复了跳动。等她完全回过神来,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吓得无意中拉住了席巴的一角。
自己居然被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给吓得震住了!静清不由得一阵尴尬,忙不迭地松开了自己的手指。没想到席巴竟然是毫不介意,甚至用可以称得上温和的目光看了自己一样,紧接着轻轻弯了弯唇角,似乎是笑了?!
从未见过席巴微笑的静清差点给傻在当场。原本以为就席巴这样的样貌,笑起来应该也会很凶狠狰狞的,却没想到他笑起来还蛮好看的,有种爽朗的感觉……
可是,对静清来说,这个男人还是有些陌生的。被一个有些陌生的男人用这样温和怀念的目光盯着,静清只觉得起了一身的**皮疙瘩,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不自在地错开了两人相汇的目光。
“小时候,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的。”没想到静清的态度丝毫没有影响到席巴,看着此刻显得弱势的基裘,即使是冷酷杀手的席巴,也不由得怀念起了当初的青涩,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握住了静清的手指。静清心里一惊,强忍住想要甩开他手指的冲动——事实上,他的力气她也挣脱不开,边自我安慰这男人是这具身体的丈夫,边还要不显山不露水,装得像沉浸在自己的妄想世界一般。
席巴接上了之前的话,像是感叹一般地继续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也像刚刚一样弱,像只一掐就会死的兔子。我也不喜欢你,觉得你肯定熬不过揍敌客家的训练。可是你即使怕得要死,也和我说你绝对不会死,因为你以后要嫁给我。”说到这里,席巴微垂了头,唇角的笑容似乎更浓了点:“之后你居然就真的活下来了,再之后,你就变强了,我们就结婚了。”
还没等静清从席巴的这段话里理出什么具体线索,就僵硬了。因为席巴轻轻拥住了她,她还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宽阔的膛和抚上背部的健壮手臂:“基裘,就算你好不了,我也会照顾你的。你永远是我席巴·揍敌客的妻子。”
事实上,静清压就没有感动这种情绪。她整个人如同手脚被冻住了,傻在原地。她……她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什……什么死啊,训练啊,活下来?那、那是什么?莫非她穿的不是豪门高干吗?为什么选媳妇还要经过什么生死测验?
席巴之后的话静清压一句也没有听到,她几乎是以游魂的状态飘回自己卧室的。在看过离家回来的“奇牙”,再听过席巴那样的话之后,她的心里对这个家庭产生了怀疑。这个家庭,绝对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简单!
一号刑罚室。
“老妈怎么了?怎么一副弱死了的样子?我刚刚都露杀气了,她平时不都会兴奋么?刚刚她居然露出害怕的表情了耶!而且还取下了两年都没取过的电子眼,莫非真中邪了?”被挂在墙上的奇牙一副兴致勃勃地询问底下挥着鞭子抽他忙活得满头大汗的二哥,那副闲适安逸、闲磕牙的样子让人气不打一处来。仿佛身上那些攀附着的狰狞伤痕只是挠痒痒一般,没有任何实质的痛楚。
“切。老妈是得了神分裂症……不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小子!你小子别一副和我闲聊的样子!你给我好好反省的!”奇牙一脸的轻松表情更加激怒了糜稽,他手里的鞭子一卷,又重重地抽上了奇牙。
奇牙一龇牙:“嘶——好疼啊。不过,老妈以前那样子就像是神分裂了,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撒谎!你这家伙其实本就不疼吧!”糜稽被奇牙故意龇牙的样子气得跳脚,就连脸上的横都被气得一抖一抖的。
“欸?暴露了?”见糜稽生气的样子,奇牙更加乐不可支。他露出顽皮的笑容,还挑衅似地加上了一句:“没办法啊,胖子你到底行不行啊?力气太小了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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