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起了个大早,苏雯伊对着镜子瞅瞅刚绾好的盘桓髻,素手拈取一支玉色梅花钗斜入髻,一身的素色,干净清新中透着丝丝的雅致。
不经意间,抬头问青莲:“青莲,你知道出府有什么规距吗?”
青莲吃了一惊,整装的手一顿,忙问道:“二想出府吗?”
苏雯伊微微点头:“成天窝在家里,都快生霉了。”
青莲听了,焦急地瞅瞅四周,幸好屋里伺候的丫鬟出去打水了,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如果二想出府的话,只需求了二爷,让二爷带您出去便是了。”
说完,见二忽然沉默不语,不由想起二爷刚纳了两个通房,昨儿晚上八成是快活去了,今个儿一早也不用二伺候,想着二爷和二目前这种状态,难怪二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的。
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声,看着娇弱的二不觉心生怜悯,想了想又说道:“要不然去求求老太君吧,只要老太君准了,二便能出去了。”末了,又显得没把握地补充了一句,“只是,奴婢听闻邱府规矩极严,若非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恐怕很难得到老太君的恩准。”
苏雯伊几不可觉的点了点头,这些日子她在南书房翻阅了不少书籍,大楚的政治经济人文习俗也有了个大致的了解,加上和三爷聊天时也问起过大楚的国情,可笑的是,就连三爷那种不羁的个也认为对女子的诸多束缚是正确的,可见毒害之深。
一般而言,有些环境的家庭是不许自家的女儿抛头露面的,唯恐将来寻不到一个好婆家,而一个世家的媳妇想要正经八百地走在大街上更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儿。
身份,地位,面子,体统……
苏雯伊无可奈何的嘲笑了一下,深刻的感觉到封建的束缚对古代女子的残忍和伤害。
“二爷可起了?”
一听到苏雯伊问起这个,青莲就大为恼火,忿忿地说道:“这冬梅太没规矩了,不过是个通房丫鬟竟敢在西屋留宿,就算是姨娘也没这么大胆的啊,二不能太仁慈了,该叫张妈妈把她们领去学学规矩。”又无力地嘀咕了声“这二爷也真是……”真是无情无义!
青莲听说昨儿领回来的两个丫头竟然是二爷纳的通房,当时就气炸了,自然对冬梅和夏平恨之入骨了,可是谁又想到,夜里就钻进了二爷的屋子,二爷这么做把二放在哪儿了?所以,她恨不得将那妖孽的嘴脸给撕碎了去,看她还怎么勾引主子。
“昨晚就冬梅在西屋留宿?”苏雯伊对这样的局面倒不曾诧异,或者说,是意料之中的事。
“原是两个都去了的,不过夏平没待一会儿就出来了,是在上房外头过的夜,奴婢瞧着倒是个懂事的丫头知道什么是她的本分,就是那个冬梅,哼,一脸儿的狐媚相,太不知廉耻了。”
“哦?”苏雯伊听了,有些诧异,“夏平人呢?”
“还在外头呢。”青莲笑道。其实通房丫鬟理应留在二屋里听候使唤的,可是青莲气这两个丫头和二争宠,自然就没给好脸色,昨儿知道她二人去了二爷屋里,一气之下干脆把上房的大门偏门全给关了,然后吹灯睡觉。夏平回来后没处可去,又不敢敲门怕惊动了二,只得怀揣着张妈妈添来的份例,蹲在上房门口等候。
苏雯伊听了原委,用眼色责备了青莲,道:“还不快去唤进来。”
青莲吐吐舌,半笑不笑的憋着,最后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又被苏雯伊瞪了一眼,这才悻悻出去叫夏平进屋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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