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郎官,虽在中,但也不是每个人都熟悉朝廷政治,尤其是一些家世本来不是很高,也不曾读过什么书的那些良家子弟。这些人能入,多是父祖立过军功,子弟也是从军有些功劳,才得已选为郎官。在他们来说,大王是天,太后就是天上天,自己侍奉大王,为国效忠,还能不听太后的么?
因此,赵太后话音一落,不少郎官已经高声回禀:“太后,臣等忠心为国,愿助太后清除奸党!”
至于奸党是谁,那先不管,反正太后说了算!
司马进没吭声。芈清不但没吭声,还狠狠的往后看了看,看那几个喊的最响,最积极!
赵太后在上面,看两位郎将都不曾开口,当下厉声喝问:“司马进,芈清,尔等不想奉旨?
司马错子孙一系遍布军中,连蒙骜都要和司马氏联姻,才能在军中站住脚。司马进作为司马一族的人,对朝政可不陌生,他当然知道,赵太后这么说,指的就是昌平君等楚系宗亲的人马。
他司马氏和楚系宗亲无仇无怨,但也犯不着为楚系出头顶雷。如今太后在面前,还是依太后的主意好些。
司马进跨前一步,恭声回道:“臣愚钝,不知国之大政,但凭太后吩咐!”
司马进一表态,几个还在犹豫的郎官也都赶紧躬身表态:“臣谨遵太后旨意!”
唯有芈清,挺身高声喝问:“太后口口声声说要清除奸党?不知哪个是奸党?那个要挟持大王?”
长信侯嫪毐,厉声喝道:“汝怎敢在太后面前如此无礼?”
芈清出身芈戎一族,祖为楚国王族,自己乃是华阳太后的内侄孙。从来就看不起嫪毐的。见嫪毐说话拦阻,芈清呸了一声,道:“汝乃侥幸小人,大王罪臣,怎么轮到你说话?”
赵太后见芈清如此对待嫪毐,知道芈清乃是华阳的亲戚,定是不会帮自己的,当即喝道:“放肆,汝当我面,竟敢如此对待长信侯,果然无礼之极,给我拿下!”
殿中拿人,本就是侍卫郎官之责,太后令下,那些已经效忠的郎官自然听从,上前就要擒拿芈清,芈清一抬手,止住众人,喝道:“我乃大王亲令骑郎中将,谁敢拿我!”
这些中郎一顿,芈清趁机跨前两步,就要奔赵太后过去,台陛左右侍立的武士中,郦商早跳了出来,手执长剑喝道:“大胆!汝敢以下犯上!”
赵太后在上,尖喝一声,:“芈清以下犯上,格杀勿论!”
芈清一愣,没想到赵姬竟然下了格杀令。郦商听在耳中,当即长剑一挥,窜上一步,当就是一剑。
芈清的武艺,原也平常,又是无备,郦商一剑刺来,哪里躲得开,当即洞穿右,芈清口里喷出一口鲜血,手指着赵太后说不出话来。
郦商一脚将芈清踢翻,早过来两个武士,将尸首拖出殿外。嫪毐高声喝道:“但有抗旨者,这就是榜样!”
赵太后在上面,叹了口气,道:“芈清正是奸党中人,执迷不悟,罪有应得!”
“传旨:所有中郎官,只要遵旨听令,一律赐爵一级,赏钱五千!如和芈清一样抗旨不尊,格杀勿论!以阵前斩首lùn_gōng!”
司马进等郎官将佐,听赵太后赏赐不薄,当即回道:“臣等谢太后赏赐!”
“许舍人拟旨,长信侯门下今日进的众壮士,皆授郎中之职,文士皆授大夫之职。着许卿为中大夫”
“着郦商为骑郎中将,权领中郎卫。司马进以下,皆听郦商节制。“
“着郦食其守御史中丞,领中各御史、大夫。”
“着长信侯嫪毐,权上将军,节制京师各处兵马!”
赢竭见杀了芈清,郦商升任骑郎中将,各郎官班头,不管内里如何,起码表面上都已表名要追随太后行动,看来赵太后这是要首先控制中,然后再逐步控制都城了!
自己该怎么办?赢竭脑子里可是不停地转。
暗思自己这二十多年来,作为宗室子弟,却没沾了华阳太后什么光,还是靠了当初毅然从军,拼军功才熬到这列卿份上。上次恶了吕不韦,全靠嫪毐帮着疏通了赵太后,才保住位置。不但如此,女儿赐婚燕太子丹,那个宗室不羡慕自己?
赵太后和嫪毐对自己不薄呀!如今和华阳一脉对上,这华阳太后对自己不冷不热,总没有舍弃赵太后反去帮华阳的道理吧?
况且华阳太后手下,昌平君兄弟卓然不群,无论朝廷中,还是在各地郡县,也有不少能臣猛士,只怕自己就是想去,人家也未必稀罕,倒是赵太后这里,本就是孤身来秦,身边就一个嫪毐亲近,缺少得力臂助,自己相助赵太后,那是雪中送炭,定受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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