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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色将晚,姬丹才告辞了嬴政君臣,领着众宾客出。
虽然车中已经点上了火盆,但毕竟这车子足足在寒风中冻了四五个时辰,车壁坐垫都是凉的要命。姬丹在鞠成的搀扶下坐上车子,不由打个冷战。头脑顿时也清醒了不少。
蹄声得得,听着车轮吱吱扭扭的在路上滚动,姬丹静下心来,不由又想起赢玉,想起其父卫尉赢竭,想起那场丢掉了二十多位高官的嫪毐之乱。姬丹皱皱眉头,暗道:“秦国这些朝中重臣,从吕不韦那个老狐狸,到昌平君、昌文君这些政界新锐,还有王琯、槐状、王陵等一干众人,别看宴饮之中谈笑甚欢,其乐融融。但其内心,相互之间还不定怎么咬的厉害。只可惜自己究竟还是一个外人,难以得知底细。
姬丹一面随着车的颠簸来回晃动,一面不住东思西想。
到了府中,鞠成将姬丹扶出车外,姬丹告诉夏扶宋意等人各自散去休息,自己则领着范增等主要的谋臣到大堂坐下叙话。
众人中宴饮,早都知道了赵太后赐婚的事。随着秦国君臣不知道都祝贺了多少回。
不过现在都是自己人,恭喜的话还是要说的。
阳庆坐在几后,笑眯眯的道:“臣恭喜太子得此如花宝眷!”
其他范增、尉缭、等几位也都面带笑容,纷纷拱手相贺。
姬丹走这一路,越想越觉得此事答应的仓促,深怕其中有什么不妥当,被众人认为自己美色迷眼,不计后果,这要是众人齐来劝谏,岂不是对自己苦心打造的英明神武形象大大的不利?
没想到阳庆这么一说,看众人时,都是满面轻松,笑容满面。姬丹倒有点奇怪了:“卿等都是深谋远虑之人,难道看不出其中不妥之处?”
众人一听,不由面面相觑,都太子不知为何说出此言。
范增职位最高,年岁又长,众人不知如何应对,他只得开口试探道:“以我等看来,此乃天大好事,请问太子,究竟有何处不妥?”
姬丹奇道:“何处不妥?这不是明摆着吗?”
“这赢玉乃是秦国宗室,自然心向故国,若知我等一心制秦,岂不心存怨恨?万一借身份之便,探的机密,为秦通风报信,岂不是要坏我等大事?”
“卫尉赢竭,现是秦国宗室上卿,万一将来有个不对出事,其女和我难道不会受其连累?”
范增听了,不由一怔,看看姬丹,神色很是郑重,不像故意反话正说。范增不由笑了,道:“太子多虑了吧?”
姬丹问道:“我怎么多虑了?”
尉缭呵呵笑道:“太子自然多虑了!这赢姑娘目下虽是秦国宗室贵女,但以秦国之法,宗室之人,如无军功,最多不过是养以俸禄,略略强过庶民而已,这宗室女的将来,母族身份并无太多可依仗之处。如要富贵,还需靠夫家才是。”
“赢姑娘一旦嫁给太子,如日后得以立为嫡夫人,将来即为大燕王后。大燕国运昌盛,王后身份贵重无比,此女岂肯舍此不为,反行心系故国之事!”
“即便此女不得立后,其子亦为王子,宗室女身份又如何能和王孙公子之母相比?”
“何轻何重,料想赢姑娘定能掂量的清楚。”
张耳接口道:“若连此事都掂量不清楚,如此心智糊涂之人,又哪里能探得了什么机密,坏我等大事!”
郦生笑道:“至于说赢竭出事,将来牵连之事,此女乃是赐婚,又不是太子自求,即便赢竭出事,又与我等何干?况此女既嫁,就是我燕国宗室之人,秦如要牵连赢姑娘,于法不通!”
尉缭还不等姬丹说话,又接着道:“太子如不信,可看宣太后之事。恰恰就是宣太后当政之时,一掳楚怀王入秦,二遣武安君白起攻下郢都、夷陵,焚楚国祖宗之庙,宣太后岂不正是楚人耶?”
一番话,说的姬丹满头的黑线,暗叫一声:“苦也,丢大人了!”
可不是么,现在可不是后来的民族国家,所谓战国七雄,各大诸侯,论,那都是一国之人——周人,虽说周已经灭了,但还没有一个诸侯,能取代周在人们心中那种至高无上的天子地位。
现今游走各国的策士贤人,都没有祖国的概念,哪里能受重用,能取得富贵,就去那里效力。熟读诗书的贤士如此,何况这么一个宗室少女呢!
所谓忠,忠的是给自己富贾的大王,而不是自己所效力的哪一个诸侯国,甚至可以说,忠的就是富贵。尤其是秦人,摒弃礼义教化,崇尚功利刑罚,以为治国大道,秦民猛于战阵,安于肯耕,不过是前有国家官爵之引诱,后有严刑酷法之迫罢了,哪里有什么忠君救国之念!要不然,秦二世即位,陈涉吴广之叛,那么多的秦国官吏大将怎么会见势不妙,不是反叛就是投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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