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都武阳城,自北向南,有一条运粮河穿城而过,将武阳分成了东西两城,东大西小,其中黄金台和工坊以及市井民居,皆在东城。西城之地,原本就是屯兵之所,素来少人的。如今尉僚所管的下都军的主力,都驻扎在东城大营,这西城更是显得空空荡荡。
这里原本就有修好的营寨和武库,太子丹令工坊打造的骑兵所用的兵甲、鞍镫和优选来的战马都存放在这边。由曹参率领一千武阳锐在此看守。那些战马,则分了六个寨子,由专门的牧马人训养。
五郡边卒和那一队秦军中选出的勇士,所分的营房,原本离得并不近。只是刚刚率部报到,还没有重新编入营伍,这些人无所事事,所以才会四处游荡,惹事生非罢了。
秦军带队的降卒,率队的乃是桓齮的一个族侄。单名一个礼字
桓礼从十六岁,就开始随着族叔当兵上阵,到今年足足已经有十三年之久,他本就长的雄武,当时虽然只有十六岁,却是气力过人,偏又出生牛犊不怕虎,冲锋陷阵的从来是奋勇当先,十几年下来,早已熬到了校尉之职,在桓齮的教导下,十几年下来,早就成了族叔手下文武双全的得力臂助。
上党大战,在攻到阏与城下的时候,桓礼冲锋之时为赵军伏兵伤,全赖部下死力相救才得以退了回去,后面一直随军养伤,没在大战中出力。要不,这破围之战,以他的格,绝对不可能生还。
到桓齮降赵,他虽然不愿意,想钻山逃脱,只可惜那时伤势已然有些恶化,本动弹不得,只得被人抬着,降赵归燕。还是阳庆出手,救了桓礼一命。
到后来秦王政追究桓齮降赵之罪,斩杀罪将家眷,桓礼的娇妻幼子统统没能逃过去,丧命在秦法之下,桓礼大恨,这才死心塌地随了燕太子丹。
太子丹的军令到了桓齮军中,虽然桓齮和桓礼不知道太子的计划,但凭着在军中厮混这么多年的经验,叔侄两个不用想也知道,这绝对是一个机会。所以,桓礼毫不犹豫的就抢了这带队的差事。
初来乍到,对于这各郡士卒相互之间争雄斗狠,桓礼看在眼里,心里却是琢磨,当初随燕军北上,一路行来,燕军和秦国大军相比,随少了些煞气,但军纪森严,还是颇有一番气象的,为何这征调锐来此,草草安置之后就不管了呢?太子知兵,肯定不是疏忽,莫非有什么意味不成?
桓礼初时还严格约束手下,严禁和其他士卒起冲突。待看到姬丹始终不出手,各部也没有个正经上司统管,而各郡士卒,知道这一队都是原来的秦军降卒,别看他们自己人见面打起来挺凶,可看到桓礼的手下的时候,那些军卒可就齐了心了。
桓礼手下吃了两次亏,桓礼找到对方的主将,谁知道对方主将不但不管,反而将桓礼嘲讽了一顿,倒把桓礼气了个半死。
桓礼一怒之下,吩咐手下将卒,不必客气,该打就打,别让人小瞧了咱们。降卒咋啦,降卒也是燕军!
这两日,桓礼这一队人和其他几队还真没少起冲突。
不过这些降卒,出自秦军,更讲究部伍配合,就是打群架,也比那些燕军悍卒整齐,说起来,还真没吃啥亏。
倒是那几队人马,自觉乃是边郡锐,居然在一帮降卒手下吃了亏,很是有些不忿,彼此正在联络,准备联手教训桓礼这帮人。
桓礼看出点门道,觉得这事不能再闹了,再闹恐怕就要吃亏了,因此自今日早上开始,这一队人马一个出营的都没有,就连几个故意晃到营外挑衅的燕军悍卒都视而不见。
待到了傍晚,桓礼闲来无事,到屋外闲逛,遥遥看到营外那几个小子仍然未走,桓礼又是好笑,又是恼火,暗道这几个家伙,还真不知道进退,我这一队闭门不出,你还当我真怕了你不成,正寻思着是不是派几个兄弟出去,将那几个小子收拾一顿。就见一队甲兵,盔甲整齐的奔了过来传令,道是太子令下,着各队主将,立即到中营报到!
桓礼听是太子之令,不敢耽搁,吩咐手下,不得妄出,这才匆匆赶往中营。
郦商和吴仗剑两个,早就等候在了中营的大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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