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送走了贯高回到中,姬丹马上就领着侍卫军士直接去往下都司空公孙河的衙署。走在路上,鞠功对太子道:“太子如今广招诸侯贤才,臣曾听大父言,我燕国有一处士甚贤,太子何不招之?”
姬丹端坐车上,笑笑道:“欲强国者,非任贤不可,我燕国有闲,自当重用,不知鞠相所说贤者为谁?”
鞠成想了一想,道:“臣闻此人乃是一个处士,姓田名光!”
姬丹一惊,急问道:“卿说是田光?”
鞠成道:“正是此人,太子可曾听说过么?”
姬丹一拍脑门,对呀,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呢?在这原本的历史上,不就是太傅鞠武推荐这样一个人给太子丹,然后才引出了荆轲的么,要是没有这老爷子,估计太子丹也找不到荆轲,这荆轲刺秦王的的故事只怕就不会发生了。
姬丹忙问道:“卿可知田光何在?”
鞠功笑道:“当初听大父所言,这田光住在徐城,离此不远。”
听鞠躬这么说,姬丹也不去公孙河那里了,当即调转车头回,派鞠成鞠功为使,携重礼前往徐城,约请田光前来武阳城。
对于田光,在姬丹的印象中,司马公评价是相当高的,号称节侠,重信守诺,为了太子丹说了一句请勿泄露所谋之事,田光在请到荆轲之后,自己伏剑自杀以明其志。
且不论其才如何,单是这种重诺轻生的果决,那就是一个难得的奇人。
不过五日,鞠成和鞠功就将田光请到了武阳城。
姬丹知道,这些豪侠之士和那些挟才干以谋富贵的诸侯游学之士不同,豪侠之士,心无所求,更加的孤傲,全凭信义相交,一事不合,扭身就走,大概不会太把自己的太子身份放在眼里。为了能拢住田光,姬丹带了身边宾客,华服盛装,亲自来到外迎接田光。
到了门之外,眼见鞠功鞠成身边站着一人,年纪约在五十以上,面容瘦弱,略有些黑,身材并不高大,也不过就七尺许,白衣白冠,腰间佩一把宝剑,大袖飘飘,负手而立。
姬丹急趋上前,大礼拜道:“丹何幸,今日得见高人之面!”
田光看到太子行礼甚是恭敬,也立刻闪身避开回礼,脸上露出笑意,道:“太子之礼,臣何敢当之!”
姬丹赶紧上前,再三问候,然后携了田光的手,请进中。大摆酒宴为田光接风。
在这大殿当中,上有太子。下有张耳、阳庆、鞠成、夏扶、宋意、武阳、秦舞阳、刘季、曹参等人,皆是太子器重信赖之人,一个个华服庄严,随便派出一位到各城,都是各城守都要恭敬接待之人,但田光却是毫不局促,一直谈笑自若,旁若无人。
对于郦生、张耳等人,这些人史上已有定论,当初太子前去邀请之时,知道其才能秉和可用之处,唯有田光,太子丹记忆当中,只知道节侠之号,却实在没有一个概念,这人除了重信守诺,交游广阔之外,具体还有什么大才,难道此人也就是一个刺客?
这酒席宴上,姬丹只是殷殷相劝,并没有多说什么。
待散了酒宴,姬丹将田光请到侧室,这才拜倒请教:“丹不肖,以富强大燕为己任,先生大贤,还望先生教我!”
田光回礼,请太子坐了,这才开口道:“太子盛情,光心深感。”
“唯光虽读书,然治国理政实非所长,太子欲行大事,光恐难有效力之处!”
姬丹拱手致礼,很是诚恳的说道:“先生非权贵豪强,却声名闻于国相,号位节侠。非有奇异之才焉能如此?岂是丹不足为先生所教乎?”
“如今诸侯纷争,天下动荡,强秦有扫平天下之志。我燕以召公遗德,享国八百年,纵力有不如,国家社稷又岂能轻许于人也?况秦法暴虐,天下归秦,又岂是庶民之福也?”
“先生既为侠义自许,当以救人于水火为念,先生不欲言者,丹实不知其由也!”
田光谢道:“太子有所不知也,所谓侠义者,排解纠纷,救人于水火,或者以财,或者以力,能利于人者,奋不顾身。光所以薄有微名,以光重信守诺,从未失信于人也!”
“光年近花甲,气力衰弱,非复往日之勇,避居于徐城不出者,正为此也!”
“太子欲富强国家,此朝堂权谋政治之事尔,非臣所敢闻者也!”
太子丹见田光一味推辞,又请之再三,田光无奈,这才说道:“军国大事,确非臣所长也,然臣游历诸侯,多曾与诸侯豪杰游,颇知其人,太子其有意乎?”
太子丹大喜道:“欲兴国家,非贤才豪杰不可,况我燕小弱,非得人无足以抗诸侯,但有豪杰能与大事,丹愿不吝封赏,倾心交之。”
田光赞道:“久闻太子喜壮士,今果然尔,且容臣数日,光为太子引之!”
太子丹再谢,这才唤来仆隶女侍,送田光前去安歇。
安顿了田光,姬丹不由有些头痛:对于这些诸侯豪杰,他还真拿不定主意该怎么用!
关键是对于这个群体,他不是很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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