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华山一条路。华山道之险的确不是一般小山小岳可以比的,象我们这些华山弟子,遵循着固定的路线巡山,一来一回少说也得费上半天功夫。
我惊吓过度,不顾危险在崎岖的山道上狂奔,一口气跑到苍龙岭。
一道长岭横呈眼前,莽莽苍苍,蜿蜒盘旋,好像苍龙腾空。此岭只有二尺多宽,但两旁万丈深壑,势陡如削。岭脊上下高差约二百丈,坡度倾斜极大。在这里遥望青松白云,耳听风声大作,令人心惊目眩。岭下悬崖深邃,云涛隐伏。
我手脚并用想快些爬过去,孰料突然脚下一滑,失足跌落,我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人已如断线风筝向崖下深壑坠去。
风声在耳边尖锐地呼啸,我紧闭双眼,准备迎接摔死的剧痛。
忽然,失重下坠骤然中断,我只觉得身体一沉,已然落入一团温热结实的东西之中。我吃了一惊,睁开眼睛,放大在我眼前的竟是一张男人的脸,一张长着络腮胡子、很犷的脸。
我惊魂未定,下意识地拽住他的胳膊,却忽然发现他的大手正覆在我的部,脸顿时腾的一下就红透了,我奋力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啦!”
他反而将胳膊收得更紧了:“要是不想掉下去摔死就别动!”他恶狠狠地威胁我。
我这才发现他还抱着我在空中“飞”呢,立刻乖乖地一动也不敢动了。
他的轻功不弱,足尖轻点山壁凹凸处,几个起伏后轻灵地跃上了俯渭崖。这是一个小小的峰头,峰顶部约十丈见方,向北远眺,遥遥可见黄河、渭水如丝如缕,远接天际。
他轻轻放下我,我一时恍惚、下盘虚浮,被呼呼山风吹得一个趔趄,差点向前栽去,他及时抱住我,开玩笑地一挑眉:“怎么,刚才还吵着要下来,现在又想投怀送抱了?”
我刚褪去红潮地脸刷的一下又燃烧起来,我气得一掌劈去,倒竖柳眉怒骂道:“登徒子!居然敢调戏我!”
他轻描淡写化去我的招式,忍不住笑道:“小姑娘,这样就叫调戏了?”
我心中更加羞愤,下意识地想拔剑,一手抓了个空,这才发现剑早不知掉哪去了。我呆呆愣在那里半晌,忽然一阵羞窘一阵委屈,泪水忍不住扑扑落了下来。
他慌了,连忙赔不是:“小姑娘别哭啊,我又没欺负你。”
我狼狈地背过身去,使劲用手背揉眼睛,眼泪却止不住地掉。
他叹了口气:“算我错了,给你道歉,小姑娘别哭了行不?”
我尴尬地直跺脚:“我才不是小姑娘呢!”
他满口答应:“好好,大姑娘!我好心从鬼门关前救了你,你哭什么啊?”
我心想也是,人家可是救了我。于是也不好意思再哭,抽噎着收了泪,讪讪地转过身,还不肯抬头,只闷声说:“我才不是为你哭的呢。”
于是把打谷场遇险的那一幕说与他听。
他凝神听完我的诉说,神色竟十分严肃。我说完后他认真告诫我道:“那人名叫欧阳听雨,嗜杀冷血,是江湖中有名的煞星。这次大概是看你年纪太小才没杀你,下次你万一再碰上他一定要躲得远远的,他的武功十分厉害,你师父也未必是敌手。”
我乖乖地点了点头。
他微皱着眉喃喃道:“欧阳听雨三年不出,这一次又是为何……”一面径自沉吟起来。
我偷空悄悄打量他,他的衣着很简朴,腰间却挂了八个小布袋。我睁大眼睛,莫非他是丐帮弟子?只是我见那些来华山送信的丐帮弟子都不过挂着一两个布袋,他却有八个,可见在丐帮中应是身份较高的。
他猛一抬眼,正好撞上我偷窥的视线,我慌忙别过头去,脸又隐隐发热起来。
他轻轻笑了:“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抿抿唇,矜持地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呵呵又笑了,我很好笑吗?
“在下罗伟,丐帮八袋长老。”罗伟朝我一抱拳,颇有几分大侠风范。
八袋长老!
我当场傻掉。菩萨哇,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认识这么高的高手!我立刻觉得他那一把大胡子也成了侠客的标志,怎么看都个非常。
“在、在下华山派十四代弟子,薛流云。”我端出很有范儿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自我介绍。
“流云?好名字。”他哈哈大笑起来。我一头雾水,看他龇着一口白牙笑个没完。
师父听了我的汇报后甚是重视,特别吩咐门中弟子巡山时必须几人一组,若是撞见欧阳听雨一定要早早躲开。
师弟师妹纷纷好奇地询问我遭遇欧阳听雨的具体情形,我也不厌其烦一次次绘声绘色的描述那种的场面。当然我绝不是软瘫在地的窝囊废,我当时手持长剑怒视对方大义凛然宁死不屈,对方是纯粹为我小小年纪大家风范所折服才拱手而退的。
师弟师妹纷纷惊叹,我竟也觉得那真是一次不错的经历。
无风出关后听说了这件事却紧张得不行,他再也不让我一个人单独下山,每次都一定要陪着我巡山,把我看得紧紧的,我深感自己就是一只被罩在母**翅膀下的小**。
“师兄,咱们江湖儿女,还是得以练武为第一位,你老跟着我哪有空好好练功呢?将来你武功太差,我也会没面子的。”我苦口婆心劝他。
他只笑笑说:“陪着你比什么事都重要。”
我彻底投降了。好吧,师兄,你果然没啥大志。
其实,虽然是一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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