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语信步向别院走去,她有些神思不定。照大哥的话来看,天嘉岭上似乎并没有值得官府出动的命案。虽然那天他们也看见了锦衣人,然而不定就是那伙锦衣人解决了麻烦。只是依时之莲的描述,不可能只是错觉。
“不论怎样,似乎已经有人暗中扫清了障碍。”这是时之蓝的定论,他觉得如果不是姚家庄派人出面,那就应该是和姚风骨有着共同买卖的人了。此人势力不容小觑。时不语有些心神不宁,所以想找独孤凤对弹几曲。多年来,独孤凤始终没有松懈时不语的琴艺,仿佛这就是她们母女两赖以生存的手艺。
墙角晃动的人影引起了时不语的注意。她不由得停了下来,别院地处郊外,很少有人路过。而且这一带都是朝廷大人的别府,邻里之间很少走动。
“小姐,小姐这边。”轻轻的传来呼喊声,时不语一扭头,看见了照顾别院的丫鬟,若梅。
说起来若梅身世也很可怜。而且因为她脸上长了一大块的胎记,所以羞于见人,火凌姑姑体谅她,便派她来照料别院。独孤凤入住后,若梅倒是勤勤恳恳,而且不因为独孤凤的身份就轻视了这位主子。听说独孤凤擅长歌舞,闲暇时候若梅也乐于学琴练舞,虽然底子差了些,到也给独孤凤一丝热闹。
若梅一直很喜欢不语。觉得二小姐漂亮又聪慧,而且子极好。她很少回时府,所以对两位少爷都不甚熟悉,偶尔听得不语和娘亲谈起她的兄弟,若梅也很仔细的在一旁听着。到底这座府邸将是那两兄弟的,他们也算她少主吧。
“若梅,你怎么在这儿?”
“嘘——”若梅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把不语拉到了远离别院的小道上。“二小姐,最近不知道哪儿来了一伙儿人,没事就在门外头转悠。独孤夫人怕出事,让我们连门都不可出。我就怕小姐您来了不知晓。天天我都在外头候一会儿您。”
果真是纯心的丫头。时不语甜甜的冲若梅一笑。若梅立刻受宠若惊的红了脸。她知道自己是做对了,不管时府其他丫头怎么说,二小姐都是最好的主子了,就算二小姐将来在时府一无所有,她也愿意跟着二小姐和独孤夫人。只要她们不嫌弃她。
“若梅,那些人来了有多久?”
若梅仔细想了想,“我也不甚记得了。大概三天前吧。”
三天前?就是时之莲出事后的第二天。时不语皱紧了眉头,为什么她隐约觉得这些人有点眼熟。
“这几天还有谁来过?”
“商队的林先生。他前天来喝了一杯茶。独孤夫人还纳闷呢。”
因为有了若梅的提醒,不语小心翼翼的从后院翻墙而入。想到自己回家看望娘亲还要大费周折,不由得心里伤感。
“娘亲,你若住在时府,该多好。”这番话平日里不语是不敢说的,怕娘亲心里郁结。但今日,门外有神秘人看守,让母女两的心思更紧连在了一起。
“不可以说这话。不语,娘提醒过你多少次了。你在时府……”
“我在时府,不可以说的话不说,不该问的事不问,就乖乖做我的二小姐。可是,娘亲,那里都是我们的亲人,如果我和爹爹说……”
“什么都不要说。”独孤凤冷下了脸。她怕的就是这个,不语终究孩子心,耐不住。不语低垂着头,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是,天天像外人般客气的住在时府里头,她还不如回到花蝶涧。她想念那里的泉水,山丘,花斑蝶,还有那里朴实的村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孩子,”独孤凤轻轻抚着不语的长发,“记住,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娘亲从小教导你弹琴练舞就是因为有一天你要回到京都。既然时夫人给了你我这个机会,娘亲就不能看着你松懈。”
独孤凤修长的手指划过琴弦。她的琴,虽不比时不语所用的华贵,却也是上好的木料制作而成,加上独孤凤的心养护,弹奏时犹如身体一部分般的和谐。轻柔的琴音抚平了时不语心里的焦躁。她知道娘亲始终不甘心当年的离开,只是,她不明白究竟为何。
“娘亲,当年,你为何要离开爹爹,离开京都?”这也是第一次,时不语敢于直接询问独孤凤。或许是年龄,或许是此情此景,让不语触到了母亲心底的柔软。
当年。独孤凤的眼底闪过一丝愤怒,一丝冷绝。她不会忘记,她抱着孩子在京都的大街小巷游走,她需要一位大夫,一位神医救救她的孩子。她跪在那个男人的门前,然而,当时的门匾上写着的是,将军府。
大将军之女君铎为救圣驾,遇刺受伤。除了廷御医,几乎京都所有的大夫都被请去了将军府。而与此同时,将军女婿的另一个私生女却沉溺病中,无人问津。
当年的独孤夜舞舞姿卓立,艳压群芳。整个廷都为之倾色,王侯将相无一不盛情邀请她的一曲。然而,廷大宴,她遇到了命中注定的男子,虽然他只是小小的文官,她却一意孤行的委身于他,被逐出廷。独孤夜舞沦落到酒楼卖唱。然而当她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她执念的想要这个孩子,她以为有了这个孩子,一切都会不同。虽然男人已经有了妻室,而丈人还是鎏焉大将军,但天真的舞姬坚信,皇天不负佳偶。她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地位,只期望能够留在自己所爱之人的身边。
雨夜,她抱着重病的孩子,跪在将军府门口。然而等来的不是男人的怜惜,却是将军手下的一辆马车。她抱着孩子被连夜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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