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阵不安感汹涌而来,时不语畏惧了,如果她没有失明她是绝不会退缩的,她早就认了,这是她的命运,然而现在她的眼前茫然一片令她忍不住瑟缩。
“是王吩咐的么?”听着丫头们手忙脚乱的整理包袱时不语瑟瑟的问。
“是啊王妃。历来每年王都会出巡一次,这会儿南方各国侵扰,还以为王不会出巡了。”
“那,要去哪里知道么?”她总觉得心里隐隐的不安。
“这,”丫头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有些不理解王妃的纠结,“每次出巡的路线都是王亲自拟定的,只有亲卫大臣才知晓。哦对了,不过这次鬼臣大人不随王出行。”
“鬼臣大人不去。”时不语讷讷的重复着,说起来倒是鬼臣一作永恒不变的沉静表情令她微微的安抚。“是啊,所以咯,那为呼延小姐就吵着要去了。真不知道,既然有王妃作陪了,她为什么……”丫头也发现自己多嘴了,赶紧打住之后的话头。时不语脸色僵了僵,想起呼延零说过她是偟无的妾了,难道这些丫头还没听说。
历来王的巡游都有一个规律,那就是突访一些自由散漫的部落,尤其是屯兵积聚势力的大族,以给予警告,所以行走的路线也是曲折偏僻的,同时还要防备突袭。
寒之国的冷冽时不语是领教过的,所以她裹在厚厚的棉衣里,任凭侍从们将她搀扶上马车,好在她眼睛看不见,偟无还不至于刁难的要她骑马,她唯一担心的是与呼延零同乘坐一辆马车,不过当她坐进马车才发现自己多虑了,呼延零身为北方严寒之地的女儿,当然不肯屈居人后,她早已跨坐在自己的烈马上,与偟无并驾齐驱了。
马车上还有一位中年的嬷嬷,听她的声音时不语似乎不认识,她将暖手的荷包塞进时不语冰冷的掌心,怯怯的问安。从她的话中,时不语意识到嬷嬷是寒之国最早一批移居的臣民,他们在寒之国如今皇都的土地上已经好几代了,甚至比驭龙一族更悠久。
“先王是一位伟大的王啊,是他统一了我们寒之国,让我们可以不用担忧外部落的侵袭,各地之间可以通商往来,可惜呀……”原本时不语已经做好准备接受老嬷嬷对鎏焉背信弃义的责备,但是,嬷嬷略过了这一段,继续赞扬起了新一任的王。
“如今的王虽然年轻却有着他自己的主意。我老太婆看好这位新位之王,用我们寒之国最诚挚的祭祀祝福他,以及王妃您。”
时不语轻轻点了点头,她感受到老人的手划过她的额头,那是一种仪式,代表着长辈的祝福,这也是鎏焉与寒之国交恶以来她第一次受到正视。“谢谢,嬷嬷。”
“王妃不用谢我这个老太婆。其实我也是受了王的吩咐,一路上好好照料王妃。王对王妃是真的用心了,就算先王妃恼怒,王也顶着不退让。王妃该惜福啊。”
“什……什么?”
嬷嬷叹了口气,“王妃没听说么,先王和大王子突然离世,二王子重伤未愈,为了巩固寒之国皇族的地位,先王妃想要王娶呼延部落小公主作后援,然而王却一拖再拖,猜也知道这不就是为了您王妃么。”
为了我?时不语哑口无言,却也找不到话来反驳,偟无至今未正视迎娶呼延零必定有他的商量,未必就真为了她,但到时为他招来了好名声。
一路而行,除了尾随搭理的侍从,时不语始终未曾见到偟无,她也懒得多问,直到出巡的队伍中嘈杂声越来越频繁,而且周围的警戒也越来越严格。“这是怎么了,嬷嬷?”长久以来的不安定感,也让时不语变得越来越敏锐。
“我们已经太接近南方了。”
“什么意思。”
“王妃,从这里再过去不久,就能遇到南方的守军了。看来这一次王的巡游不是冲着各个部落而去的,他是想来会一会南方的敌军啊。”
南方的守军。这几个字在时不语的心中回荡起来,这次出兵攻打寒之国的正是大哥时之蓝,有没有可能他还在边关,还没有回去呢?她想见上他一面,至少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又突然破坏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安宁,重新燃起战火,她相信大哥不绝是一个好战的人。
乔装的随行列队已经在最近的部落外驻扎,没有偟无的命令他们是不会随意打扰各部落的宁静的。“这一带一直战乱不断,但是生长在这里的百姓依然不肯离开,对北方的人来说,部落的领地比什么都重要,除非整个部落面临着毁灭的威胁,不然他们绝不会离开自己的领土。”嬷嬷看似无意的说着,却给时不语造成了无形的压力,是她的国家挑起了这场无端的战乱。
一丝凉风袭来,有人撩起了马车的帷帐。“王妃请下车吧。”冷漠生硬的语气,一听就知道是偟无身边的随侍。
北方的屋子里都点着暖炉,保持着温度。直到周身寒气退散,时不语才舒展了四肢。这是一个部落中的客栈,自然没有主城大殿来的致,好几次差点被绊倒,吓得嬷嬷手足无措,“王妃还是别走动了,要什么告诉老奴,老奴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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