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牛方丈豪情万丈地憧憬翻修牛头庙的美好场景,也不提小丫娘忙忙碌碌地筹备小丫的生日会,单说正陪着小丫和小花的二牛。
二牛此时后悔得小脸都青了,为什么我早上跟女施主说小丫很好带呢?为什么我不老老实实地说实在是受不了呢?
二牛爬到树干上,他低头向下一看,两条腿立刻忍不住打哆嗦。佛祖啊,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您一定要保佑我不会摔死。
小丫和小花站在歪脖子树下,一边仰望树上的小和尚,一边满含期待地为他加油:“二牛哥哥加油!二牛哥哥别怕!二牛哥哥你一定会成功的!二牛哥哥你勇敢地跳吧!”
昨天从牛头村上空飘过的那朵白云,今天再次光临。它不忍地悄悄闭上一只眼睛,和同样见多识广的太阳一起,聚会神地替树上的小和尚担忧。哎,可怜的娃啊,你明明是人,干嘛非要学鸟呢?
一点都不想当“鸟人”的二牛,背着硕大而且做工糙的翅膀,站在歪脖子树上摇摇欲坠。春风等得不耐烦了,于是它用力冲着二牛吹了口气。还在做心理建设的二牛尖叫一声,便从树上“跳”了下来。
二牛此前已经经历了从石头、木桩、土堆上往下跳的训练,再加上他站在歪脖子树上已经预想了,假如掉下去该怎么办这个问题,所以二牛慌乱之中还没忘记扇动自己的“翅膀”。那对翅膀很简陋很夸张,但是这并不影响它扇风,再加上二牛虽然是倒栽葱,但他扑扇翅膀的速度却是很快。这一切都让他的降落速度大大减缓!
还有那恼人的春风,它不仅在做背景陪衬时非常积极,在它意识到自己闯了祸时也是非常积极地纠正错误。它跟在二牛身后呼呼地直吹气,吹得二牛在降落过程中连着翻了好几个跟头。于是,倒霉的二牛意外地以连续前滚翻的造型安全着陆。
围观的众“人、物”先是不忍地捂住眼睛,后都长长地吁口气:还好还好,没有出大事。原本平心静气地在天上围观的白云,倏地一下就无影无踪了。它回头远望牛头村的方向,暗自倒抽几口冷气:牛头村的人果然都很牛。。。
小丫、小花放下形势上捂着眼睛的手,等到确认二牛不再向前滚了,才飞奔过去表达自己的感叹。“二牛哥哥你实在是太厉害了。”两人围着二牛赞叹。
二牛痴痴呆呆地从地上爬起来,他仰望树干片刻然后委屈地哭了。小丫被他吓了一跳,二牛哥哥也会哭吗?她声气地安慰他:“二年哥哥,你别哭了,都是小丫不好,小丫让你打两下出出气,好不好?”
二牛虽然比别的孩子懂事,但是毕竟还只是七岁大的孩子。从树上往下跳这事本来就不是自愿的,又听见小丫的道歉,心里更是委屈得一发不可收拾。
小丫见他只是哭,自己也害怕得哭起来,一时间草地上哭声连成一片。小花在一边拍着手羞他们:“羞羞脸不要脸,哭鼻子不害臊。”这招比小丫的强多了,二牛抽抽噎噎地想起自己是个男子汉的事实。抹抹眼泪,他顽强地从惊吓中恢复。哎呀,自己怎么在小施主面前掉泪了?真是丢人。
俗话说的好:会哭的孩子娘才疼。二牛小朋友,第一没有娘,第二不会哭。从此以后在牛方丈修庙的热情和小丫娘全心全意信任的双重压力下,二牛悲愤万分地充当起任打任骂、任压任榨、任劳任怨的小女孩陪玩专家。
二牛每日不情不愿地起床,沮丧万分地进村,战战兢兢地去报道,提心吊胆地面对小丫和小花,再大义凛然地陪玩,如蒙大赦地收工,步履蹒跚地回庙,辗转反侧地苦念佛经。。。
比起牛方丈和大牛,二牛修庙的心情更加迫切。只要一想到“修好庙,我就可以。。。”他就心情大好。因此这个想法在接下来的十几天里,很快就为了他应对种种非常任务时的必备心理建设话题。
(某凤画外音:二牛,鉴于你今后的血泪史还长得很,咱就不一一细述你是如何被俩小丫头折磨的了。总而言之,前途是光明的,过程是非一般的曲折的。)
长话短说,一转眼就到了小丫的生日。牛方丈、大牛、二牛都跟东家辞了工,算了工钱。晚上三个人把清点了无数遍的铜钱,再次抱出来一五一十地数着过瘾。还好牛头庙向来香火少,几乎没有留宿过什么香客。否则让外人听见如此清雅的古寺,竟然住着如此充满铜臭气的三个和尚,必然要大加鞭挞。所以说,有时候人烟稀少也是非常有好处滴。。。
老和尚把钱分成一堆一堆的:这一堆买砖、那一堆买瓦、这个钱买木料、那个钱买灰粉。大牛、二牛眼巴巴地望着铜钱堆越来越多、越来越小,忍不住抗议:“师傅,有没有多余的钱给我们做件新袍子?或者买些好吃的,打打牙祭也行啊?”
牛方丈丢给他们两个充满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眼神,然后慢慢悠悠地宣布:“不要着急!明天自有施主会舍新袍子、上好的斋菜给我们。”
大牛听了忍不住就乐了:“师傅,您老人家还没睡醒呢?怎么说起梦话来了。”
事实证明:牛方丈没有说梦话!第二天一大早,约莫着天刚朦朦亮,大牛、二牛、牛方丈正在洗漱呢,就听见有人咚咚咚地拍门。大牛立刻激动了,哈,咱这牛头庙可是罕有如此勤快的香客啊。让我想想,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三次、还是第四次?大牛一边思考着这个神圣的问题,一边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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