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渐渐抬起头,对上了沈薄云黑色的眸子——是他?沈薄云是沈家的大公子,在这儿见到他不是理所应当吗。难不成她还有些什么别的期许……?
沈薄云见到小鱼,感到颇为意外。当日义天忽然买了四张戏票,转赠给这主仆二人,他是有些觉得多管闲事的。可后来看得那小少爷见了戏票立即破涕为笑的模样,他也觉着算是助人为乐,便由着义天去了。
不由小鱼多想,觉察到了沈薄云脸上的细微表情,只好继续道:“那日小鱼恰巧遇上了祥云钱庄的开业大喜,在钱庄门口见到了公子,这才知道当日的恩公是沈家公子。今日小鱼前来贵府正是要替钟家答谢府上,并且还上那日戏票的银钱。以后若有机会,我们夫人必定当面向两位公子道谢。”
那日在庙会,义天确说了戏票不是白给,没想到这小丫头竟还真的找上门来。沈薄云看了看眼前的小鱼,答道:“姑娘多礼了。当日在下的胞弟义天也只是举手之劳,不想姑娘竟如此上心。”
“欠债还钱,实乃天经地义。”小鱼平静地说到,一手掏出了一个水绿色的小钱袋,里面装了准备好的银钱。
“只是今日义天不在府上。”助人的是沈义天,沈薄云不愿抢功。
“不打紧。小鱼还了钱便好,既然两位沈公子是同胞兄弟,那么谢过公子你也是一样的。”小鱼刚伸手把钱袋递过去,还没等沈薄云反应过来,又似想到了什么,把手收了回来,将钱袋搁在了身边的案几上。
沈薄云子及耐,说话做事都慢条斯理,见小鱼搁下钱袋,也不急着上前取。两人就这样干干地立着,没有更多言语。小鱼还在等沈薄云再说句什么,可是半天都没等来,这场面便有些许尴尬。
“既然钱已经还上,那小鱼就先行告辞了。”小鱼终是忍不住,先打破了沉默。
“义天约快回来了,姑娘是不是稍等片刻?”沈薄云回答到。
原来是在等他——小鱼这才反映过来。可是又觉着没有等待的理由。谢已经谢过。看这天色,夫人和小姐也快回去了,她一个丫头继续留在这儿,甚是不妥。于是微笑着对沈薄云说:
“天色不早,小鱼也该回府了。这心意沈公子替我带到便好。”
“既然如此,沈某也不强留姑娘。”说罢,沈薄云向门外侯着的管家吩咐到:“福伯,送姑娘回府罢。”
“不牢人送了。多谢公子。小鱼告辞了。”小鱼做了个揖,静静退下。
沈薄云对小鱼礼貌的谢绝充耳未闻。小鱼由沈家仆役护送着安然回府。
这趟沈府之行后,小鱼的生活又恢复平常,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偶尔,小鱼的脑海里还是会悄悄地忆起些什么。是啊,那么美好的男子,见过一回还怎么能够忘记呢。只是小鱼不会有太多奢望,因为她对自己的处境还是知道的。这辈子,只要跟着夫人,安生地伺候好小姐就好。别的,不去想,不要想。这样平平淡淡的,就好。
“什么??又要去赏花?”是钟清言的声音,“娘啊,我真真不想再去了。赏完荷花赏菊花,之后是不是又要赏梅花了?这还有完没完!我看我们一道搬里头得了,日日赏,月月赏。这花儿是能吃还是能用?!”
“你……又胡扯些什么!”钟夫人又被清言气得够呛,“总之下月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说罢便径直朝自己屋里走去。
“小姐,别气坏了自个儿。”小鱼赶忙安慰道,“夫人年纪大了,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你就先依着她罢。”
“不知道我要嫁给哪个歪瓜劣枣了!如何依她?”清言也不肯服软。
小鱼听得不知所以,“嫁人?不是去赏花吗,怎么又和嫁人扯上关系。”小鱼自是知道玲珑庄园的赏花会实则只是打着赏花的幌子,给富贾豪绅和官家子弟安排的结亲大会。只是这钟家的女儿并不是香饽饽,哪来夫婿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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