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气喘吁吁地跑进蜂巢时我总算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
我忘了自己逃跑之后西瑞尔加西亚是绝对不可能放回吉罗德的。
但我也只能在一番犹豫之后咬紧下唇径直朝馆长的办公室走去。
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其余的一切都要……暂且搁置下来。
我没有敲门就闯了进去,书案后的馆长抬头流露出惊异的神色。
“克莱拉?”馆长匆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朝我走来,“你昨天去了哪里?”
“馆长……”在踌躇中我还是回复他说,“实际上我的父亲斯蒂尔洛佩兹已经带着几名政府官员来到尤萨里了。”
“洛佩兹先生?”馆长的面容上划过一丝诧异,随即便皱起了眉头,“难道说昨天你送信的对象就是洛佩兹先生?”
“是的。”我说,“父亲引诱我到了他的住处并且试图说服我同他一起加入反政府组织。”
“洛佩兹先生吗?”馆长若有所思地捏了捏下巴说。
我恳切地看着馆长说道:“馆长,请您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馆长的神情突然凝重起来,声音也随之变得低沉起来。
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后,我逐字逐句地说道:“近几日父亲的人会从首都晓秘密运送枪支弹药到尤萨里,我希望您能够去阻止。”
“你应该明白背叛政府的后果,这样告诉我真的没有关系吗?”
馆长拿下嘴里叼着的烟,目光却紧盯着我,但我还是直视着他说道:“我希望您去阻止不是为了让他面临死亡,只是不希望政府和反政府组织之间发生直接的战争,您也应该知道枪械对政府,不,对我们『bee』意味着什么。心弹枪发出来的心弹几乎是不具备攻击力的,而真正的枪火的威力却不是我们能够抵抗的。反政府组织的矛头一直瞄准着『bee』,获得枪火之后恐怕……蜂巢就不复存在了。”
“我知道了。”馆长不明就里地叹了口气,“克莱拉,五年过去了你还是老样子呢,即使一心为政府着想也不可能得到什么的。”
“我这样做并不是为了ag政府。”我握起了拳头说道,“更何况如果他所说的是真的话,我最恨的人应当是ag政府才对,连我自己都……都不确定在将来的某一天是否也会加入反政府组织,但至少我不希望政府和反政府组织之间的斗争会波及到无辜的人。”
“所以说啊,你这样只会一无所得。”
当日我并没有将馆长所说的这句话放在心上,直到后来我才发现他说的一点都没错。最后,我什么都没能得到。只是变得遍体鳞伤。
“但我希望您念在同他昔日交情的份上,放过那些运送枪火的人,只收走枪械,这一点您能答应我吗?”不得不承认,即便心里有多么恨父亲,我也从未希望他死去。
“这是当然的。”馆长捋了捋额前的头发,露出一个自然的微笑说道,“我和洛佩兹先生即便许多年没见,但始终是一心的。”
当时的我并未觉察到馆长话中暗藏的玄机,只是满怀着感激向他道了谢。
退出办公室之前我又向他询问道:“馆长,可以再问您一个问题吗?”
馆长点了点头,一副乐意非常的样子。
“这些年,您改变了吗?”
父亲的话一直深刻在我的脑海中,使我久久无法安心下来。
稍纵即逝的诧异之后,馆长用温和的神情告诉我:“没有,一直从未改变过。”
我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得到答案的那一刻,我心中顷刻间释然,像是有人搬走了压在我心头的巨石,如释重负。
但我却没想到,馆长的那句“从未改变过”虽是真的,但那是因为他始终想着毁掉ag政府,一直一直。从他的父亲拿他当试验品的那天起,就没有再改变过。
“啊对了,克莱拉,你身上的礼服是……”馆长说这话时还特意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自从你当上信蜂之后就没看到过你穿制服外的其它衣服啊。”
我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裙角,接着露出极不满的神情来,“馆长这可不是我自愿穿上的,您也知道我最讨厌这种繁琐得要命的衣服了,要知道它差点害我从绳子上摔下来。”
馆长安抚地拍了拍我的肩,接着说道:“吉罗德现在在桑德兰那儿。”
“诶?”我大惊失色,“在桑德兰博士那儿?!”
“是啊。”馆长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啊,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说完这话我便拎起裙角,朝桑德兰博士的治疗室奔去。
当我看到躺在病床上显得较小无比的吉罗德时,差点失态。
当时桑德兰博士正在摆弄些什么药剂,两只试管里的透明体被倒来倒去交融在一起。听到我突然开门的声音着实被我吓了一跳,试管内的体险些滴落到地上。
桑德兰博士侧过身来看向我,不悦地颦起眉来,“克莱拉洛佩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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