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交车上下来,正等着青青给我指路。没想到几分钟过去了,青青还在那里探头缩颈,兼之上下打探,继而左顾右盼。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呃……青青,你在认路吗?”
青青看着我,认真地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我确定一哥说的餐厅就在斜对面了,可是我有点难以置信啊。”
我迷惘:“嗯,什么?”
青青一把抓住我的手,拖着我:“不管那么多了,管他龙潭虎呢,去了再说吧!”
我们果然在这个外表奢华的餐厅门口被截住了。
服务生说:“请问你们有预约吗?”
我想:不是吧,那么委婉地拒入?虽然我们没有穿金戴银,至少也衣冠整洁,楚楚动人嘛……想着,我打量了一下我和青青的行头:我很正常的t恤牛仔裤;青青身着小吊带和七分裤,同时,头上还扣着一顶,散发着浓厚乡土气息的圆形小草帽——我肯定,这绝对没有衣衫褴褛或者袒露的趋势。
青青悄悄别过脸,心虚地问我:“丸子,你迅速勘察勘查附近有什么小餐厅被我遗漏了没有。”说完依旧兴致勃勃地跟那服务生大眼瞪小眼。
我低下头去,借着青青那草帽的掩护,用了3.14秒朝四周积极张望。在确定没有遗漏了任何可能遗漏的角落后,我伸手在假装镇定的青青背后,写上一个“无”字。
青青内心的英雄主义气概瞬时汹涌澎湃而出,对着那个服务生说:“没预定啊,怎么,我们就不能进去了?”
那服务生大概是新手,不知道怎么回答,有些尴尬地望着我们。青青挑衅地看了那男人一眼,接着说:“嘿嘿,反正我们也不是进去吃饭的。”
“啊?”这会儿我和那服务生一起愣了。
青青扭头递给我一个“放着我来”的眼神,我额头的虚汗,继续看她忽悠……
服务生说:“那你们是来……?”
“是你们店长今天下午叫我来的,我不就来咯?”青青趾高气昂地说。
服务生的脸上,还挂着一副“琢磨不透”的表情,但是大概也想着,这上头的事不能耽搁,只能讪讪地帮我们推开门。
待我进了门后,青青很无赖地用脚卡着门,一副流里流气的模样,对那服务生说:“啊,这时候吃饭的人还不多呢,不知道我们这两个应征而来的洗碗工,你们店长还要不要?”说完,她支着闻言有些脚软的我,昂首挺,向前大跃进。
柔和而不萎靡的灯光映着我脚下的地毯,有种慵懒而舒适的感觉。
我抬头打量——其实这真不是个吃饭的地方。金碧辉煌的装修,奢华慵懒的摆设,真有去到某些国家皇室聚餐地的错觉——难怪刚才不让进呢,一看咱就没驾驭这的气势……洗碗工,这身份确实比较符合我们的气场。我内心自嘲着。
青青说:“哎,丸子,别玩了,找一哥要紧。”
我说:“什么?”扭头过去,只见有一只手搭在青青另一端肩膀上。
青青看看左边的我,再看看搭在她右肩膀的爪子,“吖——”地尖叫了一声,就迅速地被另一只手捂住了。
这两个人的这一系列举止,深深地囧入了我灵魂的最深处。
等到青青睁眼,扭头,看到了那个新手服务生。他说:“哎,小洗碗工,你应征得走后门啊,别惊扰了吃饭的人啊。”
我看着斜对面那个被吓得忘了拉琴弦的演奏者;几个应声掉落在地下的餐具;散落在几桌,因为听到噪音而影响食欲,一脸怨念的客人……我挪了挪,将脸掩在那顶被我百般诟病的草帽后,试图以此减少我这张薄皮脸的曝光率。
我说:“服务员先生,你确定你这样做确实没惊扰到吃饭的人吗?”说完,我看到一个人缓缓向我们走来。
那服务生欲哭无泪地说:“哎哟喂,我过几天就领薪水了,这下出了差错,还被主管逮个正着,薪水没指望就算了,还得再次步入找工作的轮回。”
我没有更多的心情来同情他,开始静下心来考虑自己的处境。
我慢慢拉近和青青的距离,低声询问:“诶,你说,我们找不到一哥,会不会被她们当成商业竞争间的捣乱分子,乱棍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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