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就先告辞了,不劳相送。”赵炎向殷家夫妇一揖,转身出门。
“那贤侄慢走啊!”殷老总赶紧起身相送。虽然赵炎一直温和有礼,可那是平王世子啊,这一揖他可担待不起,称一声“贤侄”还是沾了光的。
跟易婆婆不同路,她大概是去找殷晟和方小蕾了。
赵炎是第一次来新的殷府,却没有叫人带路,只是一个人往前走。
他的记忆力很好,殷府大门大概在哪个方向心里很清楚,可不知为何他还是摒弃杂念任由一双腿肆意行走。脚尖朝的依然是正门的方向,只是没有思想的指使,速度慢了许多。
走得慢一点……他是在期待什么呢?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方小蕾人呢?”一进门,东方如易发现只有殷晟一人百无聊赖地坐在桌子上,浑浊的眼睛瞬间闪过一道光。
殷晟吓了一跳,赶紧把什么东西藏到了袖子里,同时从桌子上跳下来,乖乖站在原地道:“她出去了!”
大人们议事议了一个多时辰,前半个时辰方小蕾还肯老老实实陪他一块儿坐着,到后来就开始在屋里转来转去,最后没说一声就自己跑出去了。那样也好,有她在,他还不方便看新买的《美人志》呢。
可是太久不见,他差点忘记易婆婆走起路来是一点儿声响都不会发出的,这种连图带画的书易婆婆一向是不准自己看的,这会儿……她是不是发现了?
殷晟低着头,眼珠不听话地向上瞄了瞄,却发现屋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呃……
赵炎低着头走着,地上出现一片斑驳影,略微抬起头,发现自己已站在一个葡萄架旁。
京城的气候并不适宜种葡萄,载葡萄架在这里不过是添几分景。此时已是秋季,架子上大多是黄色的叶片儿,还有几条老到枯黄的藤蔓。
“方小蕾?”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晃着腿坐在不高的藤架中间,两边是被她推开的枯藤,地上也有她作恶的痕迹。本不想惊扰到她,可赵炎自己也没想到仅看到一个背影就不自主地喊出了她的名字。
“啊?”葡萄架上的人慌忙回过头,接着身体一晃,很没出息地一头栽倒下来。
想也不想,赵炎脚步离地,飞起两步接过落到一半的方小蕾,稳稳落地。见她瞪圆了眼看自己,赵炎才感到有些不妥,禀了禀心神,放开方小蕾扶她在地上站好。
“还以为是那该死的老妖婆呢……”方小蕾心有余悸地嘀咕一句,顿时又脖子一抬,“虽然我不怕摔,但还是谢谢你!”
在东方如易暗中的严密监视下,方小蕾行动虽然自由了不少,但爬高伏低的破坏形象的举动是明令禁止的。换句话来说,她已经很久没有攀高了,今天殷家刚搬过来,每个人都忙得很,没空顾得上她,她才成功钻到了空子。但四年抖筋骨,生疏了不少,竟然被人一唤就吓得摔了下来,尤其是在几次见面都不是很愉快的赵炎面前,这面子丢大了!
这一声谢可没多少诚意在里头,但赵炎还是点点头,算是接受了,想了半天发现自己竟无话可说,许久才开口道:“你……没事吧?”
“她自然没事,可若赵世子再前进一步……有没有事,那可就难说了。”
东方如易不知何时从后面缓缓走了过来,看到愣在原地的两人,他掰起满是皱纹的手指:“虽然我殷家并非什么大家世族,可男女授受不亲总还是知道的,妇有德,尊夫敬夫,不可……”
方小蕾痛苦地抱住了头,喊着“不可勾三搭四红杏出墙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就跑掉了,留下赵炎和东方如易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勾三搭四红杏出墙眉来眼去……呵呵,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了。”待方小蕾没了影,东方如易才看向赵炎,“赵世子,不如由我带您去殷府大门吧,请!”
赵炎无奈,虽然他是世子,也不必对这些商人让步,可这个“易婆婆”着实厉害,刚才几人在室内议谈时,她便字字珠玑,句句扼要,绝不拖泥带水。如果她能更年轻一些,如果她不是个妇人,或许到了朝堂上便能一展才华吧。
东方如易可不知道赵炎心中泛起一个以他为模本的救世梦,拄着拐杖一小步一小步地向前走去。
赵炎回过神来,眉角微微抽搐。
她……绝对是故意的!虽然易婆婆看上去腿脚不便,一副似乎随时都会驾鹤西归的模样,可他早已知道此人其实武艺修为湛,现在却在这里装弱。
东方如易跨一步的距离大约为他的半只脚掌左右,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拐杖上,在前面哼唧哼唧地走。哼,他早就在赵炎面前展露过绝世轻功,现在看他不敢甩开他一个人走掉,又犹豫着要不要上来扶着她走的模样,心中冒起一阵恶意的畅快。
气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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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蕾是对殷府的事不上心,可时间久了也渐渐发觉一些不对。张家跟殷家是一起来到京城的,两家本来就交情不错,可这段时间以来她都没见张燕燕来找过殷晟,张家那个少爷也不怎么来找他出去了。
跟京城里的人不熟,殷晟又被勒令不准在京城胡闹,在对外消停了许多的同时,宅内的不和谐气氛也顺势而起。
夜里,确定东方如易不在府里以后,方小蕾死不改地爬上了某屋顶。
屋顶,是殷晟的屋顶。
她轻轻掀开一块瓦,眯起眼往里瞄去。
到达京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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