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随带的包袱里拿出材料,着手准备。小小猪则蹦蹦跳地在一边捉蝴蝶,滚在草地上打滚,弄得满身是土。我不时转过头道:“小心点,别摔了。”
“才不会呢。”她咯咯地笑,深深的酒窝十分可爱。
“渴了吗?”我问。
她眨了眨眼,“渴。但是我等爹爹回来再让他喂我。”
“娘喂不也一样?”怎么喂水还要看人?
她小脸严肃起来,郑重地摇摇头。“娘,这不一样啦!”
“哪里不一样?”我奇道。
“爹爹比较好看,所以我要让他喂我喝水。”
“……”
“……”
你个小没良心的!也不想想是谁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的?你老娘我虽然没有你老爹那么帅,但怎么说我也是美女一枚吧?别忘了你能是个小美人胚子也有我一份功劳。我黑着脸想道。
不过随即又十分沮丧,嵇康是中国十大美男之一,我哪里比得上?也罢,我不和他比脸皮了,没胜算。反正他哪样都比我强,做这么一个男人的妻子压力真是大呀……还要小心不被女儿看轻了去。真是悲剧了。
动手忙了好一会儿,我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巳时了,怎么人还没回来吗?再看看一旁的女儿,那只小小猪玩累了,就直接躺在草坡上睡觉了。我好笑地走过去,动作轻柔地将她玩得全身是土的衣服小心地脱了下来,这期间小小猪一点反应都没有,睡得可熟了。
望着她甜睡的脸蛋,我不禁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掌心捂着腹部,轻轻地摩挲着。
嵇康虽然从未说出口,可我知道他爱孩子。之所以还不打算告诉那位感铁匠我怀孕了,是因为我想在……
突然听得身后传来细碎的声响,我好奇地侧过头去。
一片绿意盎然的树林绿叶中,出现了一点黄。
我顺着望去——是一个女子。而且很眼熟。
容貌致清秀,一袭淡黄色的宽袖衫衬得她的肌肤更加白皙细嫩,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段。挽了个十分简单的发式,整个人看起来典雅大方。只是……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怎么会独自出现在这树林山野中?
她背着一个竹篓,一双美目左顾右盼,她一个转头,不经意对上我的视线,那一瞬间我猛然想起来了。
当时阮老夫人病逝之前,我曾去阮家探望,无意看过一眼。这不是阮家对门的那位女子吗?她怎么……顿住,想起她痴痴地站在阮籍大门口的模样,我了然一笑。
那女子看见我,显然也认出了我来,窥探到我眼中的明了,微晕红潮一线。
嗯,是个聪明人。
“这位姑娘好生眼熟。”我笑着说。
“嗯……小女子,曾在阮家附近见过一次。”她的声音如我想的那般,清雅温和。
“我是嵇康的妻子,名为曹璺。你呢?”
女子惊讶地睁大眼眸:“您就是嵇夫人?”
“难道还有别人?”
“不不,玉儿刚才失礼了。”
“你叫玉儿?”我好奇地问。
“小女子名为戚玉。是沛国人(今安徽宿县),半年前娘亲过世不久,才到的洛阳。”
我抿唇而笑,饶有兴趣地打量她,我看人一向凭感觉,嵇康观人品行是鉴于那阳五行之上的定论我可不懂,但是我瞧着这个女子虽然温雅,眉宇间却羞而不怯,柔而不弱,举手投足间都有着大家闺秀的风范,很是得我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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