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黛玉却是早已去林夫人临时住的院子请过安,用过早饭,此时正和晋贤一起要走去他院子,顺便去他那书房,挑几本自己房里没有的杂记看看,权当消遣。却不想还未走到却发觉路上还有另还有四五人远远走来,看上去像是从正院出来的,黛玉心知这大概是昨日前来的惠王爷一行人。
黛玉有心想要避开,却已走避不及,想想身边还有晋贤还在身边,众多丫鬟婆子也伴着。索落落大方走上前去。见林如海也在那一行人中,见到一对儿女,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对黛玉,晋贤道,“这是刚去和你们母亲请完安么,这位是惠王爷,还不快些请安。”
黛玉忙俯下身去,盈盈一福,只道,“小女林氏请王爷安。”晋贤也俯身行礼道,“学生林晋贤请王爷安。”
这位惠王爷倒是谦恭有礼,伸出手虚扶姐弟二人,又道,“起吧。”见这一对姐弟生的具是不俗,气质高雅。尤其是那做姐姐的,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了,仿佛一切赞美容颜的话语对她都是一种亵渎。若真要描述,也只能用仿若仙子,人间绝色才能形容了,可便是这两个词用来称她亦是极显苍白。只是这位王爷却并不是那种轻狂小人,虽然亦觉得心里颇为有些悸动。却也不好盯着人家姑娘看,便硬生生的转开视线,只对晋贤说了些读了什么书,师从那位先生的话,晋贤一一答了。
倒是林如海见时辰不早,便说了两句处理公务要紧的话。这位惠王爷徒瑜也是心急正事的,便又赐了两块玉佩下来权充当见面礼,才和林如海一齐走了。只是却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林如海家那位姑娘颇为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番,却又想不起来。暗笑自己多虑,此等容貌,若是见过,如何会忘记。自己虽并不是那等极爱颜色的,然,年少则慕少艾,却也是寻常,倒也无不可对人言者。若说见识,皇之内,多少美人佳丽,亦是出身名门,家世容貌,都是极好的。却也无一人有此女容颜,气质,却是不知情如何,若是。
眼见着快出了林府大门,又偏头一看,林如海落后自己半步,跟随于侧。徒瑜心里方才发觉自己念想竟是越飘越远,暗自一笑。心道,可是魔怔了,见到个出众的姑娘竟想了着许多有的没的。这边的公务还没影儿呢,真真是傻了不成。
黛玉这一边倒是没有思虑过多,在她眼里,这位王爷不过是位或许有些才干的权贵罢了,并不值得她去关注,便是他赐下的玉佩也只是在随手了撂给了丫鬟。相比之下,倒是那些书籍更让她感兴趣。
黛玉顺手从晋贤书架上取了几本还未看过的游记,笑道,“这是你前几日让人去买的?倒是没看过?”
晋贤笑道,“可不是,只是姐姐看归看,千万别告诉父亲母亲。”
黛玉走过去顺手就在晋贤脑门上一点,“我还不知道你,只要你不耽误功课,这些我也不管你。反正,管也是管不住的。与其让你偷偷的,倒还不如在我这里过了明路,我还能看着些。所幸这些倒也还算能帮你长些见识,也不算很无用。只一条,绝对绝对不许耽误了正经功课,不然,先不说父亲母亲,就是我,也饶不过你。”
晋贤顺势避过,笑嘻嘻的道,“姐姐还不知道我,自上次我偷看闲书被姐姐发觉,好生骂了一顿,就再不敢了。”
黛玉只是狠瞪了他一眼,道,“你还有脸提呢,上回我虽帮你瞒下了。可想起来,我自个都觉得心口疼。要不是担心父母被你气出好歹来,我再不管的,就让父亲打你一顿好了。你身边的小厮也太不像话了,居然教唆主子看那些书。要不是我及时发现了,还不知你会被教坏成什么样。”
晋贤只是微微抿了嘴,颇有些不以为然。黛玉却还是有些担心自己弟弟,里头有些书自己上辈子也和宝玉一起看过。可是,如今想来,那些书也不知是那些人写出来的。正如上辈子外祖母所说,那户人家的姑娘会那样恬不知耻,见到略微心仪的人就什么都不顾了。不过都是一些有些才气的失意书生写出来安慰自己罢了。倒是容易把那些看过这些书的姑娘公子给骗了,虽说那些诗词写的当真是极为出彩,当年自己也很是喜欢,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很有些可读之处的。可是自己却不能拿弟弟的前途冒险,自己当年还不是被那些书迷惑了吗。弟弟到底不是贾宝玉,他是林家独子,是父母和自己的希望,自己又怎么可以让他被这些书给误了前途,失了本心。
只是上次发觉他看这些书虽没有告诉父母,却也是狠狠的训了他一顿,又颇惩戒了他身边几个不安生的,到底他年纪也大了,也该给他留几分脸面。如今倒还好,虽说他又喜欢上了看一些史书杂记游记什么的,只是却并没又在耽误他进学功课,再者倒也能给他增长几分见识。这些东西,自己寻常也从他这借来看,一来当做消遣,自己也很喜欢看看这些,虽没法子亲自观赏到那些山河大川,看看书上写的也很是不错;二来也能知道他最近看了些什么书。想必有自己从旁监督,他也不敢再听那些一心只哄着主子胡闹的教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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