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lt;/brgt;昨天今天都是两更……望天……东子好累
东子好累……lt;;还差三天中秋节。
屈鹤拜在李大年的手下已经三天了。
第一天,屈鹤在一旁边切菜边看李大年做面。
第二天,屈鹤在一旁边切菜边看李大年做面。
第三天,屈鹤在一旁边切菜边看李大年做面。
可是他一点都不急。
越茗想,反正那二十两银子是打水漂了,索也不管了,让小花雕在后院的桂花树下摆了一张摇椅,旁边的小几上放着新出的芙蓉桂花糕,鲜豌豆黄。
这两样糕点,听起来挺普通的,可是里面都有大讲究。
普通的桂花糕收集桂花是要在地上铺上一条长席,然后把树上的桂花用竹篙打下来,再拢于一处,捣碎成泥。
越茗这天字第一号吃货,嫌这样有失风味,说什么“挑媳妇自然是处子之身的最好,吃花是一样的道理,那种全开全蕊的,香是香,可是已经过了鼎盛时期了,就像是嫁过人的女孩儿一样,即将零落成泥碾作尘,不如半开半合含羞带怯的花蓓蕾”,因此饕餮楼做桂花糕的原料竟是女孩儿们一朵一朵从树上面摘下来的花蓓蕾,二十几个人一天也就摘得了一斤,做成桂花糕,嘿,薄薄的几片!
鲜豌豆黄最贵贵在这“鲜”二字,是刚下的初牛密封起来在火上烤,浓缩出炼,和豌豆黄拌在一起蒸,自然是极为鲜香。鲜并不是不可多得,可初牛并不多得,母牛产犊后三天内的汁才可称之为初牛。物以稀为贵,所以初牛现在在市面上的价钱也不便宜。
越茗坐在椅子上,摇啊摇,被白花花的日头蒸的昏昏欲睡。
簌簌的桂花掉落在他的身上,把他整个人都熏得像朵大桂花。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
“这一霎天留人便,草借花眠……”
越茗低低地哼着,荒腔走板,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小花雕,还有几天是陈公子的祭日?”
小花雕走上前,低低地回了一声:“爷,您天天比着三餐问,今天一天都两遍了,晚上再赶上夜宵,您也问一遍。陈公子走了两年了,您也该放下了。”
“蠢材!我问你还有几天是陈公子的祭日,你和我说这些没头没脑的干什么?”越茗两眼一翻,像坨棉花一样瘫在摇椅上,摇椅发出“吱吱呀呀”的呻吟声。
“爷,你别生气,我就是那么一说。还有三天就是陈公子的祭日,他是中秋节那天走的。”
越茗斜着嘴巴笑了一下:“他可好,一个人跑到阎王那里去唱戏了,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把九五之尊、冥殿之主吊上手?哎……”
小花雕的脸色很难看,拭了拭眼角。
“爷,你看你,每逢这个时节就说些让人掉泪的话,让小人我都狠狠掉了几场眼泪。”
越茗那桃花眼提拉过来,忽的抬起一脚,踹在小花雕身上:“你这死孩子,哭什么哭?!去!到管账的那里支一吊钱,去买些烧埋的纸钱和冥币,去年你买的那一点点小纸钱,只怕陈公子到现在早就花完了。等没几年我也下去了,他要是和我告状,说是挨了饿受了冻,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小花雕捂着屁股,讪笑:“爷,你别老说丧气话,什么叫‘没几年也下去了’,您是多福多寿之人,一定是长命百岁,寿比南山的。”
越茗瞪着小花雕,嘴角勾上去,像听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看了一幅没tuō_guāng的春。
“呵呵。”他扶额,日头迷得他头有点疼。
*
屈鹤正在给一只松江芦花**放血。
李大年站在案板前,案板前摆着昆山大麻鸭、猪皮、青鱼、毛鱼、螺丝和黄鳝骨,就等屈鹤手里那只**。
“今天第三天了,你看出一点门头没有?”
屈鹤抬眼,刀下的碗里盛着满满一盘猩红的**血,芦花**的脑袋蔫耷耷地伏在屈鹤的手上,一身白衣上面没有粘上一点污渍,清爽,干净,不像话。
奥灶面讲究的是先做浇头,母油浸、大曲喷、姜打汁、撒葱花。汆鱼大火爆,表里一致,爆出的鱼才会好看又入味。
汆好的爆鱼用汤、鸭汤和提炼好的原汁,加上姜汁、葱段、陈酒、食糖,用旺火烧透,在用文火煮醒,这样的浇头才会妙到极点,入口滑腻酥软,势如九曲回肠,甘怡美绝。
再做面汤。
**鸭、毛鱼、黄鳝骨头、汆爆鱼剩下的鱼头、螺丝、皮、猪骨、牛骨放在一个大镬里熬煮,得一碗浓郁的汤。
加十三位滋补的中药,能让汤味更加鲜香。
浇头,面汤,还有细面,三者合一,汇上红油,撒上大蒜叶子,一碗热气腾腾的奥灶面就出来了。
看着简单,说起来也就是七八道的工序,可是横看成岭侧成峰,只缘身在此山中。
看是一码事,说是一码事,做是另一码事。
屈鹤把芦花**扔在案板上:“我想试试。”
吓!
李大年掏了掏耳屎,怕刚才是自己耳朵堵了。
“你说啥?!”
“我想试试。”屈鹤说,怕李大年没听清,又补了一句,“我想做一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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