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然不再动了。
身后人的气息落在她耳边,将她的耳垂打得通红。
她感觉到丁殊在发抖,搂着她的腰的手箍得越来越紧,像是怕冷似的,连脸也埋进她的肩窝里。
但丁殊身上的温度又烫得吓人。
赵安然有些担心,又有些无措。
从小到大,就连家里人也鲜少这样抱着她,最多也不过是一触即发的拥抱。
所以虽然赵安然x_i,ng格很开朗,却并不是那种很喜欢身体接触的人,她也习惯于跟别人保持一定的身体距离。
但是现在被这样亲密又紧密地抱着的时候,她却意外地不讨厌,还有点安心。
或许是眼下无助的情况让她的情绪也受到了影响,有一个值得信赖的人陪伴在身边时,总能在心理上感到些许安慰。
“阿殊……你在哭吗?”赵安然呆愣了一会儿问。
丁殊没有回答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丁殊的呼吸才慢慢平稳下来,也没有一开始抖得那么厉害了。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呢?”赵安然呆愣地看着远方,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一会儿的工夫,发生的事情太多又太快,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对于眼下顺海漂流的状态也是一片茫然。
“……你想问什么?”丁殊声音有些嘶哑,她仍抱着赵安然,仿佛这样能让她不那么冷。
“不知道。”赵安然茫然地摇了摇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你不该上去的。”丁殊顿了顿,才接着说下去,“船上有三拨人。”
“一是你认识的那个医生一拨,二是‘纯白’的人,三是寻宝人。”
“那我们?”
“算是‘纯白’的,毕竟也是纯白为了引我上船……这三拨人意图都不一样,我来的时候时间比较紧,查出来的东西不多,但也差不多能了解大概情况。”
“这船是一个富商的,生前留下了一笔巨额的遗产,据说就藏在这船上,并且留遗书说给第一个找到的人。所以才有了那一拨寻宝的人。”
“那另外两个呢?”赵安然问,“刚才沈医生说那船是她的……”
想起刚刚的转折,她还心有余悸,忍不住皱起了眉。
“她那么说?”丁殊抬了抬眼皮,倒是将事情串上了,“听说那富商有很多情人,而且出手很大方——这样的话,倒是能说得通她们算哪一拨了。”
“情人?”赵安然一愣,“她看起来不像是那样的人啊……”
“人不可貌相么,这以后倒是可以查查……”丁殊嘟囔两句,又接着往下解释,“而这船上的寻宝人则是纯白的人邀请的。”
“为什么?”赵安然有些意外,“他们不想要遗产吗?”
“富商的消息就是他们放出去的。”丁殊说,“那群以‘正义’为信仰的疯子大多对钱是没什么兴趣的,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更像是把那艘船当成一个试炼场了。”
“试炼场?试炼什么?”
“新人吧。”丁殊说,“最近纯白忙着招新人,这种封闭又远离司法的场所,再合适不过了。”
“那群‘寻宝人’身上多少都带着官司的……而且我前两天接了一个委托,就是找江滢,在她失踪之前还只是个普通人,现在看来已经加入纯白了,看来是八九不离十。”
“至于那个医生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手,大概是江滢知道了什么不利于他们的消息了吧,我们就被牵连了。”
“不过倒不用担心她,既然是同伴,总会有人看顾她的死活的,船上纯白的人不少。”
这一次,丁殊似乎并不避讳赵安然,有什么情报也不吝于交代给她。
——当然在跟赵安然分别之后在底下看到的“壮观景象”,她隐瞒了下来。
原因无他,她实在是被小公主吓怕了。
这人不知道是说天真好还是无知好,对什么都没有防备心,这次似乎也只是稀里糊涂地跟着人到了危险的地方。
该说万幸,这么多y-in差阳错,最后竟然暂时脱险了。
然而眼下她们还不知道又要漂到哪里才是个头。
现在丁殊只能暗暗祈祷,留在后面接应的赵文璟能靠谱一点,早点找到她们。
“所以才会有那些尸体?”赵安然回想起那个过道尽头的房间。
经过她二哥的科普,她也大概知道纯白的组织是干什么的了,脑筋一转也就将前后联系上了。
“那他们——”赵安然话说到一半又停下。
她想到了其他的人,但问会不会有人再被杀死的话怎么也出不了口。
她下意识转了个话题。
“那……阿殊会到这里来,是因为江小姐吗?”
“因为你。”丁殊毫不犹豫地说。
赵安然呆住。
“知道你在船上我才会过来。”丁殊接着说道,“江滢只是顺带,我不会因为任务对象涉险的。”
那为什么因为我又来了呢?
赵安然想到这个问题时,心头颤了颤,不知怎的有些紧张起来。
但在她问出这个问题之前,丁殊已经主动回答了。
“毕竟万一你要是出事了,你哥绝对会拿刀砍死我的。”
丁殊一点都不怀疑赵文璟真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但不可否认的是,当中也确实夹杂着她自己的一点私心,不过这种事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哦。”
赵安然点点头,有些蔫蔫的,她努力忽视心头生出的失落,问出了另一个一直奇怪着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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