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女人的惨叫声划破了夜晚的天空。
另一个送到公子房里的女人,不是丫鬟,也不是那群侍妾中的任何一个,而是一个被强行带入府里的女人。
梅香在他们将她拖入公子房内时撞见了一面,当时,她正负责将公子房内的鲜花换好,公子要求,房内每天都必须有鲜花供给,屋子中央的兽足熏笼内,每天都必须薰一种味道甜到糜烂的百合香。
当她将瓶子里的花换下,隔上一支腊梅,捧上一捧百合香进熏笼内后,忽听见门帘被人喀嚓一下掀开,几个侍卫将一个少女扔在房内地板中央厚厚的攒金牡丹毡子上。
梅香偷眼看去,看了第一眼,禁不住抽了一口气,再也舍不得将眼睛从少女的脸上挪开。那是一个不过十五六年纪的女孩,有着一张她从未见过的j-i,ng致的脸庞,身上的罗衫早已撕裂,白玉一样柔美的肌肤若隐若现,黑墨一样柔顺的头发散在脸庞两侧,一双秋水一样纯净无尘的眼睛此刻正惊恐万分四处张望,愈发显得脸凝霜雪,娇美不可方物。
美成这样又如何?还不是难逃那畜生的蹂躏摧残?梅香暗地里叹了一口气。
那少女一见梅香,忽然象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扑了过去,紧紧抓住她的胳膊,张嘴就喊:“妹妹,妹妹,你行行好,求求你行行好,救救我,救救我。”
梅香吓了一跳,当即想甩开少女的手,可眼睛一撞上她如小鹿一样哀求的眼神,却不知怎的,心里一软,这手无论如何也甩不开。
“妹妹,妹妹,求求你帮帮我,帮我逃出去,我,我给你这个,这个,”她慌乱地四下寻找,从手腕那用力褪下一个青玉手镯,塞到梅香手中:“这个,是不值钱,可是我娘留下唯一的首饰,妹妹,妹妹,求求你收下,帮我,帮帮我啊。”
梅香楞了,她看那个青玉手镯,玉质不算通透,确实不是什么上等货色,此刻在屋内的红烛映照下,却散发着莹润的光泽,仿佛感染了少女身体洁净的光辉。但是这个忙却远远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别说帮她,就是此刻这样与她说话,叫主上得知,也是严惩不贷的越矩之罪。她看着少女满脸哀求的神色,狠下心来,说:“姑娘,这个小的如何敢收,小的只是一个倒茶送水的奴婢,姑娘所求,小的根本无法做到,姑娘,姑娘你先起来,姑娘。”
她伸手去拉那个少女,哪知少女执意不起,跪在地上一个劲地摇头,口中尤自苦苦哀求:“妹妹,求你可怜可怜我罢,求你大发慈悲罢,妹妹,妹妹,小楠无以为报,来世再做牛做马报答您啊。”
梅香只觉无比为难,有心相助,却无能为力,可要眼睁睁看这美丽的女孩步柳亭的后尘,心里又万分不忍,她正不知如何是好间,忽然听到门帘外一个男子冷笑道:“求她,不如求我吧。”
梅香吓了一跳,知道是主上来了,那少女还抓住她的胳膊不肯放手,她闭上眼,将少女的手大力扯开,嘴里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姑娘,伺候我们公子是您的福分,请自重吧。”
一句话出口,她心里便万分后悔。什么福分,伺候这种畜生分明是将这个女孩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但是自己又能做什么,又能怎么做?她睁开眼,看着惊吓到目瞪口呆的少女,握紧了她的手,俯下身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不管怎样,一定要活下来。”
少女神色迷茫,仿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望着梅香,眼里心里全是对屋外那个男人的恐惧和憎恨。梅香叹了口气,摸了摸她柔顺的乌发,狠下心站了起来,掀帘子走了出来。
屋外,一个男人负手而立,白衣如雪,星眼朦胧,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仿佛一个蓄势待发的猎人,以无上的风姿,慢慢地走向他的猎物。
梅香垂首而立,嘴角紧抿,心里的愤怒和悲哀无以言具。
经过她身边时,晋阳公子忽然冷冷“哼”了一下,说:“你跟她说了什么?”
梅香一惊,赶紧跪下回答:“没什么,奴婢劝那位姑娘,安心服侍公子。”
“安心服侍,”晋阳公子低低笑了一下,说:“你可知,本公子最恨的就是女人安心服侍。越是反抗得厉害的女人,越有趣味。”
他的声音极其柔和,犹如三月暗夜里骤然绽开的桃花,充满迷雾一样的魅惑。但这样的话落到梅香心里,却仿佛有一条又s-hi又滑,极其丑陋的蛇沿着脊梁,慢慢爬上。
晋阳公子头也不回,慢慢走远,远远的,一句话如雨丝一样,轻柔地飘了过来:“如果今儿晚上玩得不痛快,明天晚上就你来侍寝。”
“啊,”梅香一声惊呼,身子一软,跌到了地上。
梅花绽放,在清冷的空气中愈发芳香。
梅香忐忑不安地拎着冒热气铜壶,从厨房慢慢挨到公子的寝室。
屋外照例站着三个丫鬟,分别捧着公子替换的衣物和洗漱用具,个个脸颊通红,呵气成霜,想是在屋外站了许久。
见她来了,大丫鬟淑芳压低嗓门,开口便骂:“怎么磨蹭到现在才来?”
梅香没j-i,ng打采地垂了头,她知道这位大丫鬟在府内地位甚高,从原来的裕王府跟过来的老人,也是唯一在晋阳公子跟前能说得上话的丫鬟。
“问你话呢,大清早垂着个晚娘脸给谁看呢?”淑芳见她半晌不回话,心里越气,不由得提高了嗓门。
“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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