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远在五十里之外的虞老板听说宝贝外孙女得了奇怪的病症,终日昏睡不醒,立刻打点行装,来了书院。
这虞老板一进书院便大喝道:“呼延小子,快快给老夫出来!你说说老夫那宝贝到底是怎么了?”
呼延先生一面要忍受连日来的抑郁和煎熬,此刻一面还要听他老丈人的训斥,心虽疲惫,却还是走过来引着虞老板进了堂屋,连声说道:“岳丈大人莫要惊慌,先进来坐下喝口茶。”
“还喝个屁茶啊!”虞老板胡子一翘眼睛一瞪道:“快说我那宝贝到底是什么回事!”
呼延先生正待说话,却见虞偲敏走了过来,看了她爹一眼道:“爹,您一来就这般大呼小叫的,这花瑶说病就病,你当我们就不担心么?!”虞偲敏说着俨然已经来时泪眼婆娑。
虞老板一见女儿抹眼泪,连忙低声道:“哎呀呀,乖女儿,我这也不是担心咱们花瑶么!”
“担心担心,莫不是我们这些做爹娘的就不担心?!”虞偲敏含着眼泪说道。这厢里,倒是虞老板没辙了。话说虞老板这人,即使家中妻妾甚多,但对这原配夫人所出的女儿的疼爱却是从未少过的。虽然早年虞偲敏私奔给家里丢了不少面子,却到底,如今的声望也算不差,因而不但恢复了往来,更是照拂有加。
“小敏?敏儿?”虞老板小声叫道女儿,虞偲敏转了身子不理他,连那送茶水的娥翠也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娥翠,把茶水放下,去看看小姐怎样了。”呼延先生吩咐了一声,而后走过来安抚虞偲敏道:“娘子,怎可对岳丈大人这般无礼。唉!岳丈大人也是担心花瑶。娘子莫要难过了,咱们小瑶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这几天不都有王大夫看着么。快别这样了。”说着,径自为虞偲敏擦了擦眼泪。
虞老板见此,只好悻悻的说道:“女儿啊,都是爹爹的不是,你快带爹爹去看看宝贝吧,我这也不是急么!”
“岳父大人,先喝口茶吧,我这就带你去看花瑶。”呼延先生扶着虞偲敏做先来,而后才说道。
“如此甚好甚好。”虞老板连忙急急的喝了口茶,却不想喝的太急,先是被烫到,而后又被呛到,整个人便蹭的一下跳起来,慌慌张张的开始找凉水。这一闹腾又差人忙忙的请了王大夫过来,服了几颗降火的丸药,方才了了。
虞偲敏知他爹爹是商场打拼惯了的,平时吆五喝六,就算在国亲皇戚面前也未曾这般失态,他原本想着她这老爹虞老板待花瑶好也是做做样子的,赢个好名声的。没想到今日此番,大约是真的担忧花瑶,这下子,倒把虞偲敏闹的有些难过了。
“先去看花瑶吧”呼延先生道,于是虞老板跟着呼延夫妇,外加王大夫,又去了花瑶的房间。
路上,虞偲敏又叫了张妈为虞老板准备饭菜。
四人到了花瑶房门口,却看到一人从花瑶房中走了出来,却是明月心。
呼延先生见了明月心,叫住明月心问道:“明月,你哥哥还在里面?”明月点点头应了一声,又行了礼,方才走了。呼延先生这才说道:“这孩子就是缘心方丈托付过来的小和尚无心,现在改名明月心,寄养在书院,我已认了义子。”
虞老板道了声原来如此,随着众人进了花瑶的房子,而后看到趴在花瑶床榻边,双眼出神的看着花瑶的鞘楚。
“这不是鞘楚么?!”虞老板问道。这孩子好像瘦了好多。
原来,这些日子,除却花瑶夫妇外,最担心花瑶的莫过于鞘楚,他每日不眠不休的守在花瑶榻前,几日下来,人瘦了不少。呼延夫妇却也是无法。这厢里,鞘楚回头站了起来,给呼延夫妇虞老板等人见了礼,这才下去了。
虞老板也无暇去理会鞘楚,连忙快走几步到了花瑶床榻前,见花瑶似乎是睡着了的样子,却是连着叫了几声也未见醒来,动她也似乎没有反应似地。虞老板见此,顿时又是疼惜又是怜爱的,倒是有些老泪纵横的窘态了,呼延先生连忙拉着虞老板出来。
重回到了厅房里,虞老板倒不似先前的嚣张,只默默的坐在那里,面色也有些戚戚然的。王大夫因还有别的事便先走了。
“想必岳丈大人也看到了,小女现如今便是如此,四处问药,到现在还是没法子啊!唉!”呼延先生长叹一声,颓然靠在椅子上。
虞偲敏叹息一声,双手合十红着一双眼睛默念道:“希望菩萨显灵,让我的花瑶早些醒来!”
虞老板也是沉默的坐了半晌,忽然猛一拍大腿道:“有了!我前几年做生意,认得一个医术湛的高人,可以请她瞧瞧!”
“是谁?”呼延夫妇连忙问道。
“灵州城有个拨弦阁,阁中虽是做琴艺买卖的,那主人却是医术甚佳的拨弦仙人,在那一带也是极有名气的,我前年和拨弦阁做了一笔生意,和那拨弦阁主人也有些交情,我这就去找她!”虞老板这么说着已然迈开步子要走了,呼延夫妇也是满怀期望的望着虞老板,同时说道:“既是有这样的高人,我们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治好女儿的病。”
却见虞老板已经迈出去的脚步又生生的收了回来,而后欲言又止的站在门口。
“怎么了?”
“这——”虞老板面露难色。
虞偲敏心中一惊,知他老爹是个地道的商人,同别人做生意,多半会掏尽人家口袋,便道:“你该不会是得罪人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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