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忙问出了什么事,碧凡看了眼叶永明,忸怩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叶永明听闻是西院二哥家里的事,皱眉道:“又闹起来了?”说着起身,“我去书房。”郑氏也猜出些端倪,知道叶永明是避嫌,便送了他出去,回来问碧凡:“到底怎么了?”
碧凡见屋里只有郑氏了,才道:“二爷和二打起来了。”
郑氏摇头:“我就知道!每个月不闹那么几回,就不舒心!说说吧,到底为什么又打起来了?”
碧凡想起西院那些八卦,忍不住笑,倒豆子般说起来:“说起来跟大倒有几分关系,前几日不是说要把二屋里大姑娘过继给大嘛,不过只是说句玩笑话,谁都没当真。但二爷屋里的那位裘姨娘却是存了心,哭哭啼啼了几日,大姑娘是她养的嘛!也知道,二爷耳子软,向来听几分那位姨娘的,听了那位的哭诉,便有几分信,说了二几句,二心里有气,没事便寻趁裘姨娘和大姑娘。二爷今日多喝了几杯,回来见裘姨娘抱了大姑娘哭,说是大姑娘不小心摔了二屋里一个花瓶子,割了手,不请大夫瞧,还骂了大姑娘一通,大姑娘唬着了,响饭后就发烧起来。二爷听了,吩咐了人去请了大夫,又唤彩枝倒茶,裘姨便冷笑说了,彩枝被二卖了。二爷听了便砸了茶碗,原来那彩枝是二爷最近抬举的丫鬟,偏生二不与他的愿,先是打发远远的不让他着,这下干脆卖了去。二爷回二屋里理论,偏生二今日头疼,躺着没理会他,爷便寻趁她不懂规矩。二岂是个好惹的?恼起来,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便拌嘴起来。那裘姨娘也不是个省事的,进来劝架不是劝架,又挑拨了几句,二气急就打了裘姨娘一巴掌,二屋里的爱竹便推了裘姨娘一把,不妨撞了二爷,二爷借着酒劲上来,便拿剑要杀了爱竹。二自然拦着不让。就这样,几个人在屋里闹得**飞狗跳。幸亏凌柏机灵跑去告诉了太太。”
叶湲听的眼睛都亮了,妻妾打架,真彩,要能亲眼瞧一瞧就好了。可惜,这种事还是少见为妙,不然迟早有麻烦惹上身。
郑氏听碧凡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摇头笑道:“你惯是个包打听,也不怕害臊,打听爷们屋里人这些事!那现在如何了?”
碧凡听郑氏打趣,红了脸低下头,“笑话我,我就不说了。”
郑氏笑骂道:“我又没说明日就让你跟常瑞成亲,你羞什么?好好给我把话说清楚!”
碧凡又是一阵脸红,郑氏道:“又没外人,你就别装神弄鬼了,好好说话。”碧凡也知道郑氏子,不是爱嘲笑人的,对自己几个丫头都极宽厚的。碧凡本是个活泼子,爱打听,她和太太屋里的如喜,大屋里的夏翠,二屋里的凌柏,都是家生子儿,又是一批挑入府的,自来交好,常互通消息。郑氏许多消息都是由她来的。
碧凡收了忸怩,继续道:“后来太太就去了,拉开了二爷,二爷嘟囔着还要打二,被太太骂了几句,躺在屋里装病去了。这时,二,裘姨娘,爱竹都被带回太太屋里了。”
郑氏拍着叶湲,望了望墙角那几棵已谢了花露出指头大小的红色小石榴,说道:“既然是二伯房里的事,我个小婶子倒不必去凑什么热闹,你去关了门户,就说姐儿有些发热……”
话还未了,便听丫鬟笑道:“如意来了。”
郑氏叹道:“还是躲不开啊!”如意是太太屋里的,进来向郑氏请安,便说太太有请。郑氏只得收拾了去上房,本想将叶湲送给吴嬷嬷抱走,想了想又亲自抱了叶湲跟着,如果有什么难处,叶湲倒是个借口。
郑氏便抱着叶湲去太太的上房,路上故意问如意有什么事,如意只推说不知,郑氏也就捡了其他的话儿说了两句。出了大门,过了一个粉油大影壁,有一条南北宽的夹道,南边又有一处小院落,里面有几间小屋子,过了夹道过了一个东西穿堂,便到了郑夫人正房后院。叶湲却想,不知道这二伯母院里打架比红楼梦当日凤姐泼醋有没有得一拼,不知道太太叫母亲去又是何意?
到了上房,如意领着郑氏向东屋东边三间小正房而去,郑氏留下碧凡在外面看蔷薇花,自己抱着叶湲进屋去了。
门里隐约有女子的哽咽声,郑氏加重了脚步,如意替郑氏打帘子,高声说:“三来了。”哭声便低了下去。
郑氏进去,叶湲打量,这正房炕上横设一张炕桌,桌上磊着书籍茶具,靠东壁面西设着半旧的青缎靠背引枕,挨炕一溜三张椅子上,也搭着半旧的弹墨椅袱。郑夫人坐在东边上首,沈氏抱了王氏坐在西边下首,亦是半旧的青缎靠背坐褥,王氏哭得泪人一般,蜡黄着脸,钗环凌乱,粉渍痕污,甚是可怜的模样,地上跪着裘姨娘和爱竹。
郑氏给婆婆请了安,叶湲见气氛压抑,也不肯啃声,只吮着大拇指乖巧地看着太太,太太见她柔柔的目光,又一副凝重的表情,刚气了半响的心便轻了几分,她拍了拍身边道:“三媳妇把湲姐儿抱我身边玩。”郑氏应了,抱了叶湲坐靠到太太身边,自己则站在一旁伺候。叶湲见有机会,便凑过去亲太太的脸,太太便笑了起来。
那裘姨娘跪得久了,听见笑声便偷着抬头,叶湲正对着她,看了清楚,好个绝色女子,只见穿着双蝶绣罗裙,月白纱衣,一头乌发只松松地挽个髻儿,越发有种慵懒的美,肌肤胜雪,黛眉横岫,那一低头的风情,露出凝脂的脖颈,真是我见犹怜。
喜欢穿越家长里短请大家收藏:(m.biquwen.com),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