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荞进宫给母亲查明了死因,剩下的事,就要由朱瞻基来做了。
沈红棉也被他留在了太孙东宫里。
朱瞻基冷眼看,停灵这两天,朱瞻培果然没有去祭拜兰才人。但并不影响他利用朱高炽的伤心去亲近父王,每日到东宫请安在他旁边的呼延锦脚往他的鞋子一踢,手同时把他往前一送,口里大叫一声:
“王爷小心啊!”
朱瞻培没料到呼延锦会突然出手,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推到桥下水里去了。
呼延锦口中叫到:“来人呐!有人落水啦!”
旁边很快过来了几名内侍,七手八脚的将朱瞻培拉上了岸。
这本是装饰用的人工小河,水只有半人高,底下积了不少淤泥,朱瞻培掉进水里也没受伤,只不过全身都湿了,帽子也掉进水里,狼狈不堪。
“六弟,你怎么这样不小心?不过是看只水鸭,怎么还把自己给看到河里去了?呼延锦,还不赶紧去给鲁成王擦擦?当心孤治你的罪。”
朱瞻基这边还没说完,呼延锦早已走到朱瞻培的身边,弯腰去给他摘粘在身上的败叶水草:“哎呀,快去拿干净衣裤,鲁成王的裤子都给划破了,要是有伤,还得赶紧处理......”
朱瞻培真是恼火到了极点:有没有伤自己不知道吗?要你手往我腿上摸?可皇太孙就站在旁边,还关心的往自己腿上看,他又不好发火。
呼延锦一点不客气,两下就把朱瞻培的裤腿捞起来,露出了他的小腿。
两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朱瞻培的小腿肚子上还真有伤,不过,那是陈年旧伤,伤口是一个月牙形的白色印子,虽然撑得比较大,但一眼就能辨出,俨然就是指甲形状。
“还好没有受伤,真是万幸。快把鲁成王扶过去更衣,春水寒凉,可别闹病了。”朱瞻基关心的说,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微笑。
朱瞻培吃了个哑巴亏,衣服不换了,也不想去请安了,只将内侍找来的披风往身上一裹,由内侍扶着出了宫。
看着朱瞻培走远,朱瞻基和呼延锦对视了一眼,笑道:
“果然是柳云娘的儿子,白让他顶替,姓了那么多年的‘朱’。你告诉花荞,让她不用担心,这个人死定了。你回去吧,我自己到明珠那里坐坐。”
他见呼延锦欲言又止,以为他是在想,上次在明珠那里发生的事,心里还有芥蒂,便安慰他说:
“她们这种女人就是这样,但凡有些姿色,就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想占她便宜。孤都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你何必耿耿于怀?
况且,我看得出,花荞心悦于你。公主、郡主嫁高品大臣,是与太祖定制不符,但规矩都是人定的,让孤想想,如何为你破这一个例。”
朱瞻基拍拍呼延锦的肩,笑着走了。
呼延锦本想对太孙说,明珠姑娘有问题,可一是他还没拿到证据,二是太孙又扯到他和花荞的事上,自己反而不好开口了。
今日太孙将皇上赏给自己的一处皇庄,交给了呼延锦,这个庄子离皇城近,关键是庄上种的都是供皇室用的瓜果,一年下来,收入也很是可观。
交给他,就是让他帮着花荞打理,以后,好做她的陪嫁。
那天认了兄妹,朱瞻基便让萧炎送了不少银票过去,见呼延锦与花荞虽然住在一处,但分居两户,也就勉为其难不必搬家,将来花荞做为郡主出嫁,自然会有她的郡主府,也用不着她操心置办。
回了府里,呼延锦将刚才巧遇朱瞻培,两人如何将他推下水,趁机看到了他腿上的疤痕,一一告诉了花荞。
花荞叹了口气说:“那这事就没有一点错了。只是......他是阿娘的亲生儿子,阿娘也是可怜,我怎么也不忍心看她的儿子丢了性命。”
“这个朱瞻培心都坏了,不可能还有活的机会。阿娘还有一个儿子,说不定,过几日你便能见到他了。”
呼延锦笑着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她手上还留着几道墨迹,这两天,她都在给母亲抄往生经,准备头七的时候送到安国寺去给方丈诵持。
“花荣他们要来了?”花荞惊喜的问。
“我见了陶青翼,他年里就来了,是过来拜年的。他说,师傅他们过了元宵后就出发,只不过,漕河有一段又堵起来了,要换船换马比较麻烦。算算日子,他们也快到了。”
呼延锦说着,将怀里的那一份皇庄的地契,和庄上佣人的卖身契都拿出来,递给花荞说:
“这是太孙给你的,有空我带你过去认认门。”
“‘知雨庄’?这个庄子还有个这么好听的名字。那咱们等下雨的时候再去。对了,小高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想,还是要查查明珠的来历。太孙经常和她在一起,万一......”
呼延锦点点头,这也是他担心的事。
好在今日要去竹林雅居,他要找父亲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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