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凯似乎对他们的未来失去了信心。
而邓扬明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邢凯,所有人都看到邢育对邢凯的关怀,却没人见过她洋溢出的幸福笑容。哪怕只是一瞬间都没有。
……
想着想着,邓扬明惊见邢育走入一家规模较小的妇女专科医院,他急忙将车停在道旁,追随她的背影跟进医院。
邢育排在挂号窗前,没想到这么小的医院里竟然挤满了就诊的女患者,并且每十个就诊者当中至少有两个是为做流产而来。
“先做b超。”妇产科大夫态度严厉,甚至瞪了邢育一眼。如今十七、八岁的女孩都在想什么?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
邢育返回窗口缴费,做b超,再缴费,抽血,验尿。没有家人陪同,没有男友关怀,所有手续都要由她自己处理。
她躺在b超室里,大夫指了指胎儿的位置,她侧过头,一瞬不瞬地看着扫描仪上的黑点,思绪飞到一个不可触碰的隐蔽角落。
“第一次做流产?”
“嗯。”
“第一次不容易掉,建议你做人流,你家人来了吗?需要签字。”
药物流产通常分次于三天服用,首次服用药物需在医院观察6小时,剩余两次可以在医生的叮嘱下将药物取回家自行服用。
“药流就可以,我不想再约时间……”邢育无意识地抬起手,摸向黑点的方向,仿佛感到胎儿在她体内轻微蠕动,似乎正在指责她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
当她做完检查,坐在消毒室里,手心托着两颗药……她捏起其中一颗放入口中,拧开矿泉水瓶盖,就在这时,邓扬明撩开布帘强行闯入,邢育见状,毫不犹豫地一扬脖吞下药片。
邓扬明怒火冲眸,揪起邢育的手腕向屋外拽。
医护人员一步拦住,警告道:“病人刚服用了流产药物,不能随意离开,会闹出人命的!”
听罢,邓扬明难以置信地看着邢育,他天真的以为她只是跑到医院确定一下是否怀孕,却没料到她决狠到这步田地。
“扬明哥……你先出去吧。”邢育从他手中抽出手腕,默默返回座椅。
邓扬明毕竟还是不满二十岁的大男孩,他无法冷静地处理这种突发状况。
他神色惆怅,缓缓蹲在邢育腿前,恳求她:“还来得及保住孩子吗?生下来又怎么了?又不是养不起……”
“千万不要告诉邢凯……他会难过。”邢育心意已决。
邓扬明不懂她镇定的理由,倏地,他捏起她的双肩,神情也跟着变得异常激动,他质问道:“你知道他会难过还这么做?!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就是怕你私自打掉孩子所以才叫我跟踪你!现在你叫我怎么跟邢凯交代?!”
“喂,请您保持安静!你现在最好马上出去,家务事回家说去!”医务人员毫不客气,甚至对邓扬明推推搡搡。
邓扬明早就火了,伸出一指指在护士眼前,怒道:“你们得到谁的批准给她做流产了?!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封了这家门诊部?!”
“哟呵,那你封啊,现在的年轻人吹牛都吹破天了……”
邓扬明齿冷一笑,直接掏出手机,拨通纪委副书记秘书长办公室的电话(邓父的秘书)。
邢育当然知道邓扬明说得出做得到,她忍着疼痛,一把按住邓扬明的手机按键:“扬明哥,是我不想生,不想这么早当妈,你自当什么都没看见好吗?求你了扬明哥……”
邓扬明本不想理会,却在抬头时看到她眼中的泪花。他指尖顿了顿,最终,缓缓放低手机。电话可以不打,但他依旧不能原谅邢育的所作所为,更为她揪心。他舒了口气,沮丧地说:“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应该先和邢凯商量一下,我想他一定会尊重你的决定,你知道你现在的做法有多伤人吗?”
“我说年轻人,你打啊你,我倒看你有多大本事……”这时,医务人员不知死活地插话。
邢育拧起眉,说:“他父亲是部级干部,说句不好听的,随便揪出一个违规操作就可以让家医院停业检查,请您不要再挑起事端。现在,我希望您先出去一下。”
“……”医务人员虽半信半疑,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鞠躬道歉,溜边离开。
这时,一阵绞痛袭来,邢育弯身蹲下,瞬间满头大汗。
邓扬明赶忙把她抱上病床,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紧攥着她冰冷的小手,看她那么痛苦,他却帮不上一点忙。
邢育痛楚不堪,紧握着邓扬明的手指,硬是没让眼泪再次滑落……“扬明哥,不要告诉邢凯,他会因为这件事恨我,一定会……”
“你知道邢凯多重视你吗?”
“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折磨他,也折磨着……我。”邓扬明话到嘴边没有咽回去,他有时也在想,邢育在操控一场游戏吗?一场让他都没法彻底死心的情感迂回战吗?
邢育虚弱地喘息着:“你刚才,说什么?……”
邓扬明将邢育的手指抵在额头上,无力地动动唇:“没什么……”
邢育抽出手,努力扯起嘴角笑了笑:“邢凯有你这么好的朋友,真是他的福气。”
邓扬明还能说什么,只能苦涩一笑。
“小育,如果有一天……”
邢育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没有如果,走一天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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