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他哥和那个男人并肩,坐在床上,他们衣衫整齐,面目平和,一点没有做了坏事的心虚,双双这么把他瞧着,到让宁昱觉得不好意思,十根指头掐进他自己抱来的被子,在布面上掐出拧出两团花。
“哥……”可怜兮兮的,宁昱用他年轻人特有的权利同大哥撒娇,“今晚我能跟你一起睡么?你都好久没有回过家了……”又是那种无限温柔的,仿佛一眼看穿他心思的眼神,宁昱心里恼,气自己敌不过那个男人片刻的目光。
他放弃了同关泽脩眼神较劲的想法,固执地杵在那儿,用固执保护他的大哥,不被这个长相过分俊美的男狐狸j-i,ng迷了心窍。
宁奕还不知道弟弟那点小心思,只是向关泽脩询问:“睡宁昱的房间可以么?”他的确有话,想同宁昱谈。
极为风度的,男人就点头了,宁奕对关泽脩抱歉的笑笑,抱起新被对挡在门口的木头人说:“哨兵,让让成么,去你房里铺床。”蹭的一下,男孩面壁一般,让了。
关泽脩跟在宁奕后头,跨过宁昱身边:“你……”头一回的,男孩用一个生疏的,不亲切的字眼叫了他,“你和我哥是……”他的话音听起来很紧张,几乎无法往下继续。
“是。”关泽脩很干脆的,也用一个字,结束了他的纠结。
宁昱突然抬头,圆眼睛里闪的光,像一把从砸碎的万花筒里,被倒出来的,棱角尖利的,会扎疼人的碎片:“你们都是男人!”他懂了,从第一眼望进这枚光怪陆离的万花筒的时候,他就从朦胧的黑夜中,窥察到一个真相。
可关泽脩回以他巨大惊愕的反应,只是一句简单到再平淡不过的话:“我们是相爱的人。”
没有头破血流的争执,也不打算给他一个更有说服力的解释,关泽脩微微的笑容,让男孩抿紧了嘴唇,他不愿相信他,可又找不到击溃他的方式:“我哥才不会呢!他不是同x_i,ng恋!”比起相爱这个词,宁昱的质问,是那么的没有底气。
像使一招杀手锏,他亮出了那三个字。
并没有看到想象中被激怒的表情,男人保持了他的笑容,走过他身边。
羞恼感几乎在这一刻压弯了这个少年的正义,他羞愧于自己的卑鄙,即使这样,他都没有打击到这个男人,为什么?他颤抖双肩,把自己难住了。
“我哥有过女朋友,我看见了!”情急中,宁昱猛地记起,“他们也像你们那样接吻了!”
这一回,男孩成功了,关泽脩在原地愣愣站了两秒,才迈步,朝客厅另一头的房间走去。
宁昱卧室的床比宁奕房里小一点,1米5宽,挨着一面墙,墙上有几幅搁在相框里的照片,有宁昱一个人的,有他们一家四口的,还有一张兄弟俩肩搂着肩笑得很开怀的,宁奕手上举高的是一个水晶座的奖杯,而宁昱则带了点抹不开的羞涩,被哥哥特骄傲的圈在臂膀里。
宁奕挨近了想给关泽脩一个亲吻,却被男人让开了:“这是你几岁?”他指着照片,问宁奕。
宁奕记得,那是宁昱12岁参加的数学竞赛,他得了第一:“22岁吧。”他挺怀念的,“也是那年,我被分到g城刑警支队。”然后,遇上这个男人。
关泽脩也笑了,大约是和宁奕想到了同一件事,本来淡淡的脸上,起了一些变化,那些本来盖在他动人眼眸上的浓密的睫毛缓缓抬起,s-hi润的,带着一丝黏稠的,他向他靠近来。
嘴唇和嘴唇,隔着一点如翼的鼻息,就要粘到一起。
“哥!”远远的,男孩用一声清亮的嗓音,搅浑他们之间涌动的情丝。
“过去吧。”男人慢慢往后退开了,他深吸一口气,又绵长地叹息,“再不走,我就舍不得放你了。”
习惯了夜里有个人能搂着,让宁奕规规矩矩地躺平,反而有点不适应。宁昱换了张床,也窸窸窣窣来回辗转,就是睡不熟,宁奕干脆拍醒弟弟,和他聊了阵。
本来都挺好的,直到宁奕问他:“你学校那件事,到底怎么回事?”
前一秒还兴奋地给他描述来年高考志向的宁昱,这一会儿,突然就不声响了,他转了个身,留给宁奕一个垮下来的背影,拉高了点被子,蒙住脑袋:“哥,很晚了,我困了。”
隔了一会儿,他听到哥哥很轻地道了声:“晚安。”
他没有回答,早在宁奕开口之前,他就用非常拙劣的演技,发出了熟睡中的人才有的鼾声。
也许连他都不知道,可宁奕倒是很清楚,自己这个弟弟真睡着了,是一点动静都不会有的。
关泽脩初来h城,宁妈说什么也要带小关出去逛逛,可又答应了给他做沙姜j-i,所以这个重任自然就落到了两个儿子身上。
一路上,宁昱都兴致缺缺,他本来可以找个理由不来的,这样他就不用对着这个一点都不喜欢的男人。可他还是没什么志气又身怀沉重任的跟来了,然后很顺理成章地目睹了他绝对不可能对男人动心的哥哥,第21次对着这个人海都淹不没的男人,发自内心的愉快微笑。
还有那些以为他看不见时,偷偷缠到一起的手指,借着人群依偎的肩,冲过一个红绿灯时比小孩还要胡闹的手拉手,每一桩没一件,都大大咧咧地陈列他们的关系,情侣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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